玲儿连忙起身阻拦说:“哎哎哎,我们仨还没同意呢。”
张禄于是起身问道:“让张禄如何做,只要能让三位出手相助尽管吩咐。”
玲儿说:“我们还没想好,你先欠着,等我们想好了再告诉你。”
于是接下来的三天,三位姑娘帮着抄了十份《道德经》。张禄拿着这十份回到了绣绣几人的屋内,看到这几人被罚抄折磨的面无血色、哈欠连天,如行尸走肉一般。孟绣绣趴在书桌上睡着了,依旧手拿毛笔,口中念念有词。张禄连忙叫醒众人,田二川睡眼稀松的说:“张兄有啥事啊,让我再睡一会儿。”
张禄则对几人喊道:“别睡了,别睡了,看看我给你们带了什么?”
田二川接过张禄手中的纸后惊呼:“妈呀!张兄,你从哪弄来这么多抄写的《道德经》的!”几人听到田二川所说,也立刻来了精神,纷纷接过纸张。
“你们为我出头而受罚,我心里一直过意不去,就找玲儿姑娘她们替你们抄写了几遍。今日已是第三天,你们各自还差多少赶紧分分。”
几人听后欣喜,赶紧你一张我一张的分了起来。唯独王安世没参与,自顾自的又写了起来。隋复钦用手肘顶了顶他,对他说:“张兄替咱弄来这么多,你咋还自己写呢?”
王安世说:“帮张兄是我心甘情愿的,那是咱兄弟。罚写是夏先生给的,也是天经地义的。岂能在老师面前耍这种小聪明。一码是一码,‘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我们读书人,岂可做这种事。”
几人看王安世这么说,也不好意思再说些什么了。于是孟绣绣、隋复钦、田二川先将罚抄的十份《道德经》交给了夏先生。等到第四天,王安世才将自己的十份交给夏先生,还因此受到了夏先生责骂。
几人在门外听到夏先生对王安世说的话,心里都不是滋味,本想等他出来,好好安慰一下。可谁知等他出来后,脸上没有一丝怨色,反而还挺轻松。王安世对几人解释到“‘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我行得端坐得正,即使被责骂心里又有什么好难过的呢?”几人听后,莫不佩服。
之后的日子又继续过着,春暖花开,池塘里的荷叶也露出了尖角。
(崇祯二年四月)
最近,田二川总是见不到人,连课也不上。即使回来,也是一脸疲惫,进屋倒头就睡。眼瞅着田二川总被夏先生骂得狗血淋头,就要被书院赶出去了。张禄几人终于忍不住了,逮住正要溜走的田二川,将他按在椅子上。张禄按着他说:“田二川!你小子到底是遇到啥事了?一天天的总也见不到人,你再溜出去就要被赶出书院了,懂不懂!”
孟绣绣也说:“二川,有啥事不能和哥几个说的。你说出来,我们能帮也好帮你啊?”
田二川于是说:“这不去年我跟你们说,在金川城里盘下一间铺子要做生意嘛。现在铺子已经马上要装修完成了,招的伙计都是新手,我最近又是忙开业,又是要进货物。啥事都要亲自过问,实在是太忙了。我跟夏先生说了,想请一个月的假,先把生意忙完,等一切步入正轨了,我再回来。夏先生不同意,说我这是不务正业。没办法,我只能每次偷偷溜出去。”
见田二川这么说,张禄几人也犯了难。只能将田二川放走,替他在夏先生面前打掩护。下午,张禄闷闷不乐地来到了来到阁楼散心。玲儿见张禄似乎有心事,便上前询问。张禄将田二川最近的遭遇和玲儿说了。
玲儿听完于是说:“既然夏先生不同意,那就去找姚老先生求求情呗。”
张禄反驳说:“你说的容易,姚老先生怎么会参与我们这点事。再说了,本来就是‘士农工商’经商乃最低贱的行业。夏先生说他不务正业也没错。”
玲儿则说:“姚老先生当初的办学理念就是人人平等,有教无类。无论是各行各业还是高低贵贱都书院都会接纳。田二川既然志在经商,我想老先生一定会支持的。”
“怎么会”张禄一脸不可置信。
“不试试怎么知道。”说完玲儿就拉着张禄出阁楼,朝着姚老先生的书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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