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济安看着这样子,也大概猜到了他此时的状态。

他摆了摆手,用嘴型对着南安郡王说了四个字。

南安郡王心中翻腾着,既后悔着自己害了这位裴兄弟,又忍不住埋怨裴济安,为何不听他的,叫上部下一起前来。

甚至都没来得及去想,裴济安这四个字的嘴型到底说的什么。

他站在台阶上,看着裴济安被围在中间,表情平淡地和旁边几人对话着。

约莫过了几息。

裴济安率先出拳,一拳打在了走近前来想要卸下他佩剑的兵士下颌。

隔着这么远,南安郡王居然听到了牙齿碎裂的声音。

不对,不是声音,只是打的太有力度了,以至于他感觉自己听到了声音。

接着,裴济安三拳就打翻了那个同为“十校尉”的壮汉,又是两脚踹飞冲过来想要拦住他的兵士。

刀剑出鞘。

裴剑安冷笑一声,同样拔剑而出,如游龙般穿行在威逼过来的刀剑之间。

叮叮叮。

刀剑交错之间,南安郡王看到上数不清的刀剑被劈飞,枪尖被震得旋飞而出,棍子被一剑斩断。

再后来,好几个兵士被一脚踹开,沿着台阶一路滚下来。

南安郡王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去躲,台阶上的战斗就结束了。

裴济安收起剑锋,看着面前还站着的二十多个人。

他们的脖子上,都有淡淡的细痕。

一片寂静中,有人摸了摸自己的脖颈,沾上淡淡的血迹。

又彼此看向身边人,脖子上均是一样的血痕。

几乎不能说是伤,只能说是被剑尖稍微划到了一点。

也就是说,就在刚才的刀光剑影剑,眼前这人不光招架住了他们的围砍,甚至还用这种近乎羞辱的方式警告了他们。

这比直接把他们全部斩在这里还夸张。

自己难道在做梦?

有几个人不停地摩挲着那道细痕,甚至去摸身边人的,甚至于去舔,以确认这到底是不是真实的。

还没缓过来,却听裴济安开口道。

“诸位,承让了。”

裴济安拱手。

“在下只是王爷请来的客人而已,各位的礼节有点过重了。”

看着不远处的场景,不知道为什么,南安郡王感觉自己脚下忽然恢复了力气。

他迅速跑上台阶,站在裴济安身边,看着他满脸的笑意,想解释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毕竟方才自己的表现确实可以用有辱门楣来形容。

连说一句这是客人,不得无礼都做不到。

如果站在这里的不是裴济安而是其他人,现在至少也是重伤着被踢下台阶了,更严重些,甚至可能已经被斩在台阶上。

不过,他这才想起裴济安方才对他说的那四个字。

他回忆着那个嘴型。

他说的是......

“无需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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