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无言已有察觉,脑袋轻轻一偏已躲开,只见一根削尖的木棍从他脸部侧边射过,插入到地上,力道太大,棍身兀自摇摆不停。
仅此一眼,乐无言心中已是蹿起无名怒火。
这根竹棍头部削尖,锋利异常,此时由外突然而至,且对准部位是人的脑袋,一旦射中必死无疑。
看来,对方这是想一击毙命,手段当真是毒辣之极。
河图村会使武功者只有他和安吉,而安吉断然不会对自已使出这等恶毒手段,更没有理由背后偷袭取自已性命。
难道河图村有坏人偷袭?
是打劫的还是强盗?
村里其他人不知状况如何,乐无言心里甚是着急。
诸多想法只在一刹那间,乐无言已从木椅上弹跳起身,顺势靠近墙边观察动静。
屋外人似乎提前已算准木棍偷袭并不能凑效,此时,手持长剑从屋外由窗口破窗扑面而入。
乐无言定睛一看,惊的目瞪口呆。
“安吉大哥......怎么是你?”
他脑袋内的疑惑还未解开,安吉已顺着声源发现靠在墙边的乐无言。
双目相对,安吉咬牙狠心,长剑唰的一声刺向乐无言,剑剑直取要害,恨不得一剑便将他脑袋砍下,胸膛刺破。
只是安吉剑术本为乐无言所授,招式套路无比熟悉,此时又怎能伤得了他。
乐无言腾挪闪躲,一时间长剑并不能伤他分毫。
安吉越发急躁,招式逐渐变的混乱,到了最后完全只是一副使出蛮力的打法。
乐无言不明白安吉为何突然间对自已痛下杀手,但见他招招直取要害,只得大喝一声:“住手。”
安吉身形一顿,略有迟疑后又向乐无言杀来,长剑挥砍刺杀间已将屋内器具打的稀碎。
“你给我住手。”乐无言再次怒斥道。
言语似乎并不能制止安吉的疯狂行为。
乐无言透过铁制面罩清楚的看到一双决绝坚定的眼睛,眼神里透露出来的杀气似乎不把自已杀死绝不罢休。
如此癫狂,如此变态。
“必须先将他制服后再搞清楚状况。”乐无言暗想。
此时,长剑已向他脖颈抹来,乐无言忽然出手,一把扣住安吉手腕,略一用力,安吉吃痛忍受不住,长剑从手中脱落。
乐无言飞起一脚将长剑踢飞,没入墙板直至剑柄。
安吉见乐无言发狠只用一招便将自已制服,知道双方实力差距实在太大,断无杀死对方的可能,干脆停止动作闭上双眼等待对方处置。
整个人又安静下来,一如之前那种沉默如水的感觉。
乐无言被安吉这一系列行为搞的一脸懵,先是木棍偷袭射杀,再是长剑砍来直取要害,剑剑毙命,若不是深仇大恨之人又怎会做出这等歹毒行为?
这哪里还是平时那个安静内敛的安吉?
再者说,自已和安吉并无过节,在他染病受伤后平时的生活起居大部分都由自已照顾,剑术也是自已所授,各种情分加起来也算于他有恩,可是现在他却用自已给他的剑,传授的剑术来杀死自已。
前一刻,亲如兄弟,后一刻,性命相残,此情此景,当真让人匪夷所思。
“你怎么了?”
“哥,为何要杀我?”
“快告诉我,为何要刺杀我?
不管乐无言是轻声相问还是厉声怒斥,面前这人就是不说话,低着头看着地面。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说啊。”
乐无言越是催促,安吉越是不理睬,甚至把眼睛都闭上了。
这下,乐无言是彻底没辙了。
他总不能对安吉用刑,或者杀了他吧?
等了片刻没有任何动静,安吉缓缓睁开眼情,看了一眼乐无言,低着头默默的走出屋,径直向自已的木屋走去。
“不是...你怎么...就走了?”
“事还没有说清楚呢?
乐无言朝着安吉的背影喊话,对方继续走路,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今日,还真是奇怪。”
乐无言心里暗忖着:十五年来,从不让自已出村的药婆婆竟然同意自已离开了,而这个一向木讷沉闷的男人却又不知缘由的向自已痛下杀手。
这些人,当真捉摸不透。
与此同时,药婆婆正拧着汤药向木屋蹒跚走去。
乐无言眨了眨眼睛,暗想:“难不成是又犯病了?”。
若真是这样,就不好再去计较了。
乐无言暗自庆幸没被偷袭致死,叹了口气,觉得还是去找陈铁匠拿回那把断剑后,再找村长带自已出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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