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也不高兴,因为他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已经快半年了,他们没有任何收入,再节约,开销依然是个迫在眉睫,需要解决的问题,但是井盛国不想她出去工作。
他原话是“我看不得那些男人在你身上打量,各种想占便宜的样子。”
即使她尽量不出门,菜也尽量一次采购一星期食材,生活用品能用则用,需要几月买一回。
她出门像做贼,回家也像做贼,她尽可能隐藏自己的行动轨迹,但还是有男人鬼鬼祟祟上门搭讪,即使紧闭家门也不能避免。
他们家太让人好奇了,不紧男的女的,都想看看,瞧瞧,议论。
压力是无形的。
他们活得像绝缘体,那扇门隔绝了外界,也隔绝了他们的快乐。
他们可以对周遭的闲言碎语不理,但是逃离了喧嚣的城市,就业的机会渺茫。
在这渺茫的几个工作中,他高不成低不就,拧巴的生活着。
他这次打的,去了远点的一个小镇上,寻找就业机会,还是无功而返。
余犹怜看着他拿回来的,那的士小票,余犹怜明白,他就像一个落难在民间的贵公子,对身边所有的人和事都不满,他们充满了戾气。
即使遮住他的双手双脚,他的不满仍从眼神里跑出来,生活的方方面面渗透出来。
那次,他们的生活快走不下去了。
落难的公子,终究会回到属于他的世界,而她,终究会是过客。
当他“啪”地一声,丢下了,的士票根在桌上。
他去厨房,发现没有往日,可口的饭菜。
有的只是角落里,泪眼婆娑的余犹怜,他忍着气道:“又怎么了?我出去找工作,已经够累了?回来还要哄你,看你的脸色?”
“那你还搭了的士,你知道我们现在经济状况吗?走路或…”
“走?往哪走?我已经走了几条街,双脚都磨破了,从今天昨天前天…一直走,今天就…算了,你要是看不中我就走吧”井盛国丧气地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
“凳子有点”
“有点什么?”
“砰”凳子忽然塌了,空留一地的木头碎片。
“凳子…我刚想说,凳子裂开了点,钉子松动,它…坐的时候注意点,其实还可以用…”
“这叫还可以”井盛国冷笑道,笑声夹杂着哭腔“原来,原来…”
他望着仅有的两凳子,一个凳面掉了一块木头,补上奇怪的一小块木头,包裹一块布。
另个,刚刚壮烈牺牲了。
生活的方方面面都预示着她们活着的艰辛,就像这凳子,终究会完全坏掉,无法修补。
她们对美好生活的憧憬,也慢慢破灭殆尽。
他摸着臀部,已经被凳子上的钉子划破了一道口子,顺带留下了钉子扎到的血孔。
他低声喃喃道“跟着我,你也是受苦——我们也不必勉强了,散了吧!…”
他声音小得,感觉自己都听不见,可余犹怜听到了。
“是啊!你怕是早想说这话了!…我还想的一辈子…”余犹怜说不下去。
接下来的话题,围绕是天道不公,找不到合适工作,还是不肯将就,闹着矛盾。
她质疑他没有为以后的将来努力,他为自己解释已经尽力。
最后,炒了几天,冷战,各种冷战,包括偶尔地不做饭,消失,各种彼此的试探与挑战,互相伤害。
或许不是不想离开,而是谁也不想做那个先说离开的人。
于是逼迫对方说离开。
证明爱,刺探爱,底线与警告,各种怀疑的纷争,吵到最后,拉着行李的试探。
余犹怜以为他会挽回,井盛国以为她不会走。
就这样,余犹怜余光看着,那个在床边发呆的井盛国,她犹豫几分钟,最后还是拉着行李箱走了。
“那你们之后有再见吗?”
“有!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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