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知水蛭的身体毫无硬度且不断上浮,而上方的人群同样没有减少且没有位移,那么按照这个速度,自己即将一头扎进这个绞肉机之中。

“嘶,”水蛭头一次感到了深深地绝望,“我觉得我还能抢救一下。”

就在他眼看着那汹涌的人群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时候,周围的环境再一次发生了变化,这一次,他终于看到了点不同的东西。

那是一座山脉大小的佛像,只不过佛的身边还有几座画风迥然不同的巨物。

最中间的是正常的佛像,金身塑像、宝相庄严,左右手分别结了个法印,左手向下右手向上,两手手心朝前,端坐在莲花宝座之上。

左手边的塑像是一个奇怪的人形巨物,那巨物的面部缺损,仿佛是被巨大的外力刻意毁坏的一般,但却有一种它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诡异感觉,那肉体与机械结合的诡异身型却莫名其妙的给人一种神圣的感觉,蠕行延展的触手和棱角分明的机械臂放在一起非但没有违和感,反而十分合适。

右手边是之前见过的巨型树状生物,它的身上每一个生理结构都来自于偶然,但却具有某种奇特的规律,它的身体没有任何规律,但你却能在它的身上看到任意一种生命形态的影子。

佛像的后方是一座比较正常的塑像,勉强能看得出来有个人形,好在虽然这个造像的外貌长得丑,但还不至于不可名状。用四字词语来形容它的外貌,那就是猥琐丑陋,贼眉鼠眼,满脸麻子。

这个人虽然长得丑,但穿着还算是正常,那是一种类似于古装的服装,但又说不上到底是什么朝代的服装,左手持剑,右手执矛,背后还有一张长弓。头发梳在脑后,虽然雕像压根儿没有表情,但丑陋的外貌和凶狠的眼神还是给人一种妖怪出来吃小孩儿了的错觉。

左手边的雕像是黑和银相间的机械和肉体的结合,右手边是肉体的肉色、肉瘤的血色和植物的绿色混乱分布的巨树,中间那位佛像这是全身黄金,金银珠宝无数。跟这三个相比,这个长得如此猥琐的人显得十分正常,格格不入而有十分正常,给人一种朱元璋之异世大陆分璋的即视感。

虽然都说人不可貌相,但长成这样还要求别人面无表情地接受多少有些大可不必了。

遮天蔽日的苍蝇任意一只都有人头大小,它们那令人厌恶至极的噪音足以逼疯任何一个有听力的生物。血海的岸上,鬼祟的人形与不定形的肉块徘徊在荒芜的岸边,无数压根儿不符合生物学常识的生物游荡在这片土地之上,它们似乎根本不符合一个生物的生理结构,但却实实在在地拥有着生命。

神圣的梵音、洪亮的诡异韵律以及机械运转的轰鸣,搭配上苍蝇振翅的声音和无数野兽歇斯底里地嘶吼,让他感觉——

“弔你妈的!吵死了!就不能一个一个来吗?你这么来我听得到个鬼啊!”水蛭在没有发声器官的肉体中绝望地抗议着。

也许是它的心声对于这三个巨物来说太小了,也许是这三个家伙压根儿没有读心能力,或者说压根没有注意到有只水蛭正在盯着它们。

毕竟再怎么说,他现在的行为,就跟一个大肠杆菌抗议一个听摇滚乐的人太吵了一般,压根儿注意不到。随着画面和声音逐渐离他远去,脑子被吵的嗡嗡叫的小水蛭结束了他吃了漂、漂了吃的生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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