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琬瑶瞒他也瞒得嘴紧。
昨天如果不是事情情急,叶琬瑶面色慌张说岔了嘴,他都不知道叶琬瑶是知道这事的。
“臣这半生戎马生涯,一心想着护国佑民,安皇上后背无忧,几经生死,仍不忘身负重任。”
“颜家列祖列宗固守西北一方,臣秉承祖训,先国后家,舍小家顾大家。周围镇守将军有难,皇上一声令下,臣更是千里也会听令奔赴,只为替大黎守住这片国土,不让外敌侵入。”
还有他镇守的西北一次又一次动荡,他不辞劳苦,没日没夜地拟定作战计划,只为将伤亡降到最低。
然而种种,追其原因,哪次不是因为上官钰的请求,他一次又一次离阵前去增援其他将军,这才将自己的阵地放任自流。
增援回来他还要带着一身疲惫去摆平自己的阵地,他未曾有过一丝怨言。
“……这些只因臣觉得这是臣身为大黎一个将军该做的,只因臣觉得这是皇上对臣的信任,可谁知……”
颜逸说着苦声笑了笑,眼中雾水蒙蒙,复而声音冷冽严肃:“臣拼命至此,竟然会得来这样一个下场。
伤臣心都碎了的不是敌人的刀枪暗箭,却是咱们大黎自家的软剑,闲言碎语说的再多臣都不怕,臣也都能承受的住。
臣顶天立地一男儿,何惧这些流言蜚语?”
他话音攸然一转,又变得低缓透着想不明白的疑惑:“可为何非要拿着刀子一遍又一遍地朝着臣的软肋上戳,朝着臣的心窝子里戳呢?
臣也是人啊!臣的软肋也只是软肋,它没硬到什么都能撑的住!臣的心脏也只是软软的一捧肉,它没硬到坚硬如石,刀枪不入,何至于非要置臣于死地才甘心?”
颜逸说到这忽然顿住,声音已然沙哑哽咽,眼睛几欲红透眼尾,泪水充盈,如墨的星眸像是砸在了一片痛苦的汪洋里。
受其之扰,却是挣脱不得。他闭了闭眼,压下满腹酸楚。
顿了顿,他睁开眼,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上官钰,哑声问:“臣承受了一次又一次打击,就这样皇上您认为臣还能再承受几次?
她心思肮脏不堪,心狠手毒,为满私欲,枉顾人命,您还认为她是因错犯错,罪可饶恕?
老话说,天子犯法还当与庶民同罪呢。
并且臣若有罪,臣心甘情愿接受大黎律法置决,而不是让她拿着刀一下又一下的剐臣的心窝!”
上官钰没想到他此时会说出这么多控诉,惊的他恍然差点站不住脚,踉跄着后退了两步,满目惊愕,后腰撞到案角上,似乎都没感觉到疼。
颜逸说的这些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八王爷与九王爷查的那摞案蝶还在他房间收着呢,只不过他当时想着再等一等,再等一等,或许有好的解决办法。
不想,却是他想错了。
上官钰嘴巴蠕动了两下,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为自己辩解。
他为的人也是自己想为的人。
但不同的是,他的人是受害者,而自己的人却是伤害她们的侩子手。
上官钰秃然的想自己这步棋终究是走差了,走了一步最差的棋,寒了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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