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该找谁诉苦去?!
他又该把这不痛快发到哪里去?
牵一发而动全身,他想如实、诚实的给颜逸一个交代,只是这交代只能循环渐进,不能那么利索的手起刀落啊。
他不想所有人都成为笑料,所以只能用这种最笨的方法了。
上官钰心里想的清楚,但是他听了颜逸的话后还是没压住自己憋了许久的怒火。
只见他目光一寒,眼神如刀,身上的威压猛然一放,殿里的气氛都跟着凝固了,所有人的呼吸也不自觉的跟着紧促了起来。
鸦雀无声的大殿内忽然像是压了座大山下来,将所有人一瞬间压的快要呼吸不过来了,每个人都像是濒临在死亡边缘快要渴死的鱼,大口的呼吸着。
眼看着有人犯起了眩晕,也有人身体如筛在抖动,耳朵都起了耳鸣,像是快要撑不住这殿内的威压,随时都要崩掉的样子,忽听殿内一声如风柔和的轻笑声响起。
这柔和的笑声在大殿内传开,像是给所有人解了魔咒一般,立时让人眼明耳阔起来,如同一缕清泉洗涤了所有人的明智。
颜逸笑着问上官钰:“皇上近来身体可还安康?”
上官钰盯着笑的坦然的颜逸,皮笑肉不笑的回答:“多谢爱卿挂念,朕,甚好——”
上官钰说的看似自然,只是那最后的“甚好”二字已经出卖了他的心境。
他话音里的满满的不快,都随着这二字一清二楚的抛在了颜逸面前。
上官钰说的这话违不违心颜逸才不在乎,他一笑又道:“那就好,如此也不枉臣天天惦念了。”
两人短短的两句话不知藏了多少波涛汹涌,其中之意更是耐人寻味。
上官钰每听一句都有想跟颜逸打一架的冲动,还更想像市井中的那泼辣的妇人一样,在他脸上挠一顿,以此来解自己心中的怒气。
有人以为这是他们君臣两人的正常问候,也有人心思细腻,已然从颜逸与上官钰的这两句话里早就听出了不同,直把自己听得快要魂飞魄散。
君臣两人针锋相对一气,到底还是上官钰先歇了劲头。他一想到上官瑾差人送来的书信他就头疼的连继续发怒的心思都没有了。
什么狗屁胡人还有几个傻瓜将军居然联合起来反了起来,多多少少竟然也凑了三四万大军又在边关搅动了起来。
还有那安国送来的问安书,隐隐约约的上官钰能感觉到他们的臣服似乎也与颜逸有关。
就这么两件事,把上官钰掐的死死的,上官钰觉得胡人与安国两地,真是一个犯贱,一个愚蠢。
两个岌岌可危的东西,他顶顶一个大黎还固不住他们?!
哎,可事实是,他顶顶一个大黎想要固的住他们,还真不是一件轻轻松松说做到就能做到的事,这其中还得有个关键联系才行,那就是也得有能让他们闻风丧胆惧怕的将军才行,否则真搞起来,怕是要反其道而行之了。
真是战事易起,千里难觅一良将!
上官钰今日已经不顾脸面在这么重要的场合不让皇后出场了,心中自是已有了决断,此时看颜逸不顺眼,不过也是心中有气,与……委屈吧。
君臣两人一来二去像是已经摸清了对方的意思。
随后上官钰随意客套的询问了镇国公与镇国公夫人的怎么没来,颜逸愣是脸不红心不跳的说起了大谎话,直言镇国公他们因为自己平安归来,情绪没控制好,一不小心就伤到了心神。
颜逸说的似真似假,也不知上官钰有没有相信。上官钰听后只淡淡“嗯”了声就转了话题,开始了一年一度的中秋宫宴叙词与祝愿,大殿里的人这才真正缓过一口气来,殿里的气氛也开始转为正常……
一场君臣之间的试探就这么在无形无影中悄悄掀了过去,至于有没有人能听的明白,根本没人在乎。
即使有人听出了几圈几点来,想想也没人敢多嘴多舌,只怕还恨不得自己什么都没听到,或者是今日自己没出现在这大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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