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公子,崔公子让老身转告你,他已经独自前往沧州城,秦公子从老身这里购了两架马鞍,将那拉车的两匹马自己驾走一匹,还留下一匹给您。”
说罢那老板娘便转身离去。
其实秦放也无意与这崔川同行。对方身份显赫,又有那无面鬼追杀,确实危险异常,既然也收获了些报酬,自己还是能避则避吧。
想罢,秦放也离开了客栈,走到那马厩处,店里的小二正在给那马匹喂草,见秦放前来,他便迁马而出。
“听老板娘说,道长你是要去那沧州城救治瘟疫,小人看还是莫要前去了!”
“今晨有客从沧州来,说是出了大事啊!那沧州城知州昨日慰民赈灾时被暴民围堵,那知州身为朝廷命官竟然被一农夫用粪叉当场穿胸而死!那农夫也被知州的护卫当场正法,昨夜子时那大内府之人就已经御剑入沧州。这沧州而今全城戒严,我劝道长还是莫要前去了”
秦放对这知州被粪叉插死只觉荒唐。
不过听人说这知州自上任以来收刮了不少民脂民膏,此次灾情疫毒蔓延,民怨积蓄已久,这知州之死虽然意外但也在情理之中。
秦放并未理会这小二,翻身上马,两腿一夹,扯着缰绳便扬长而去,直奔沧州城。
入暮时分
马不停蹄,赶了一天路的秦放终于远远看见了那沧州城。
此城乃是大梁西南边陲第一大城,规模宏大,城墙与暮色相融,秦放一时间竟看不到尽头。
来到城门处,这里已然戒备森严,道路两旁皆是手持长戈的官兵。
这沧州地处西南,与南疆接壤之处更是湿热难耐,当地财政吃紧,士兵甲胄大多是产的布面甲,此时城头几名官兵已然大汗淋漓,汗水不断流出,但奈何现在全城戒严,又有京城大内府的人在城中搜查办案,只得一直强撑。
此时忽然一阵清风扶面,官兵们顿觉一阵凉爽,纷纷想远处的来人往去。
护城河上一个白衣道人,正驾马而来,这道长双眼深邃,面庞棱角分明,一袭白袍,仙风道骨。
官兵们见此,领头的便上前问到“道长,这沧州城现在已经严控出入,敢问道长姓甚名谁,哪里人士,可有依凭”
秦放本就是这沧州人士,简单交代身份来意,便有一位士兵领着他来前往城东的水井寺街。
城内城外,感染瘟疫的民众皆被收容于此。
虽然骆家已经控制了这城中的疫毒,但百姓人人自危,这大街上更是行人稀少。此时这水井街已经彻底封锁,街外站着众多骆家的弟子。那官兵在水井街口前便不在前行。
秦放拿了些银两给那官兵,让他找个马厩好生照看一下自己的马匹,便走进了这水井寺街。
秦放边走边服下那南疆少女给的虫尸。
秦放并非对虫尸不是没有戒心,但他沿途已经用灵视反复查看,这虫尸身上确实只有一股轻灵之气,更何况那少女的师傅修为高深,害自己何须如此拐弯抹角。
独自一人走在这水井寺街,街道空空荡荡,街上房屋早已经十室九空,听那官兵说这街道两旁唯一要用的几间房子是做停尸之用。
秦放走着竟然隐约听见不远处停尸的房屋中传来一阵女声。
秦放越走越近,便听出这女声是在为这些亡灵安魂超度。不过她念的这经文倒是秦放没听过的。但这经文内提到
“大轮回佛,安亡魂”
秦放猜想这恐怕是那中土以西,佛国的引魂经。
这间房屋的大门并未闭锁,这原本是一间酒楼,可现在已经改造成了停尸间,众多尸体裹着麻布,横七竖八堆在两侧,看来亡者太多,别说棺材,就连那搬尸的人也已经对这尸体不上心了。
那诵经的女子此时正在这一团团白布之中,这女子身着一身黑衣,背上交叉背负两柄金棍似的武器,秦放仔细一看竟是两柄金锏,锏上纹路复杂,隐约可以看出是麒麟。
女子似乎诵完了这轮回经,起身向门口的秦放走来,此时秦放才得以一见真容,此女身材高挑,面容白皙,生得一双丹凤眼,目光炯炯,眉宇间英气逼人,周身也有一股说不出的雍容华贵之气。
秦放料想此女必然出身不凡。
女子走到秦放身旁似乎知道了秦放是前来救治疫民的修道之人。
“道友,此处乃停尸之处,还活着的疫民都被聚集在了街道尽头的水井寺中。”
说完女子便走向酒楼对街的另一停尸之处。秦放听闻也加紧脚步前往那街道尽头的水井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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