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举动，引得紫宸殿中的婢女、内侍大惊。有机灵者忙去请大太监徐安。
徐安闻讯而来，见程毓跪在紫宸殿前忙问：“世子爷，您这是做甚？”
程毓垂着眼眸，低声道：“我是来向姨父请罪的。”
“哎呀，就算您是来请罪的，那您也别跪着呀？快起来随奴婢入内。”徐安忙劝道。
他仔细瞧了瞧程毓脸色，见她脸色奇差，便心疼道：“世子爷这是几宿未睡了？可别熬坏了身体啊。”
程毓轻声道：“多谢徐公公关心，徐公公快些去忙自己的事吧，我在此处等姨父下朝便可。”
徐安只得劝：“陛下还得有一会儿才能下朝，世子爷这般跪着等，可是要跪坏膝盖的。”
徐安见程毓态度坚决，便让小内侍去拿软垫，又吩咐宫女去取把伞来。这日头越来越高了，可不能叫世子爷晒着。
程毓见状只得道：“徐公公，我是犯了大错，才跪在此处等姨父下朝的，这些东西你还是快些撤走吧。”
“这……”徐安欲言又止。
“徐公公。”程毓整个人看起来十分不好，她低下头哑声道：“我犯了很大很大的错，待姨父知晓后，定不会饶了我。您这又是软垫又是伞的，回头姨父瞧见了是要发火的。”
徐安便又问程毓到底犯了何错，可程毓就是不说。徐安无奈，只得站在程毓身后陪着程毓。
永昭帝下朝回来，老远便瞧见跪在紫宸殿门口的程毓。他还以为自己是看错了，特意问身边的赵喜：“那是毓儿？”
赵喜定睛一瞧：“哟，还真是世子爷。”
永昭帝纳闷了：“这臭小子，不去查他的案子，又是唱了哪一出啊？”
赵喜在一旁打趣道：“总不能是世子爷背着您闯了什么祸吧？”
永昭帝哈哈一笑道：“这可不好说。这臭小子比谁都皮。”
徐安见永昭帝下朝回来了，忙提醒程毓：“世子爷，陛下下朝了。”
程毓身形微动，还是那般直直的跪着。
永昭帝下了龙撵，走到程毓的身边笑着问：“怎么？这是闯祸了？”
程毓跪着往旁边挪了挪，随后俯身以额触地：“陛下，程毓有罪。”
看着这样的程毓，永昭帝脸上的笑容渐收。这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不对，应该说是，养在身边看着长大的孩子。
这么多年，永昭帝何时见过这样的程毓？
他沉默片刻淡声道：“进来说话吧。”
程毓这才起身跟着永昭帝进了紫宸殿。
永昭帝换下朝服，在软塌上坐下，接过内侍递过来的茶，喝了一口。
他看了一眼跪在不远处地程毓：“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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