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她对案件已经充满了兴趣,而且也尽力遵守了之前的约定,没有跟进房间查看尸体的具体情况。

皇上无奈,眼中带着一丝柔和:“回去也能让子遇从头到尾跟你说一遍。”试图让她明白现在离开并不会错过案件的任何重要信息。

耳边回荡着范子遇讲述曾经办理过的案件细节的声音,但那些话语在她心中激起的,不是清晰的画面,而是模糊的影子。

她渴望的,是那种身临其境的真实感,是那种能够直接触摸到案件脉搏的直观感受。

如今她终于站在了案发现场。这里的一切,都和她之前听范子遇描述的截然不同。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而沉重的气息,仿佛连风都凝固了。

她对事物充满好奇不是因为单纯的好奇心,而是让自己保持着好奇,可以让她主动追寻世间万物的真相。她也想像范子遇一样,环顾四周,从现场每一个细节中寻找线索。

池念瑶看着他,没有回应,像是一尊雕塑般坐在那里,没有移动分毫,无声地抗议着。她的眼神表达了一切,她想要留下,想要亲自去体验这个案件带给她的震撼和启示

看着她倔强的眼神,皇上无奈地败下阵来,心中既感叹于她的坚韧,又担忧她的承受能力。

“瑶儿,这是一具无头尸,我不想让你看到血腥可怖的画面,你确定你能接受吗?”

听到“无头尸”这三个字,池念瑶原本坚定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她皱起眉头,试图想象那没有头的尸体将会是怎样的场景。

尽管平时对案件有着浓厚的兴趣,但面对如此残忍和恐怖的现实,她的内心不禁感到一阵颤栗。

她的脸色开始变得苍白,眉头紧锁,仿佛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这个时候不能退缩,否则将会失去这个难得的机会。

“我……”池念瑶的声音有些颤抖,但还是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我……想可以。”她咬紧牙关,目光再次坚定起来。

范子遇走出案发现场时,一眼就看到了池念瑶和皇上无声对峙的画面,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过于专注案件细节,忘记了池念瑶也在现场,还让叶净修将无头的尸体搬出来,完全没有考虑到她的感受。

范子遇脸上闪过一丝懊悔,轻声指责叶净修:“你怎么不提醒我!”又不是一定要搬出来。

叶净修毫不避讳地说:“因为我也想让她离开,这个凶手太过残忍,她不适合待在这里。”

他很清楚池念瑶的性格,单纯叫她走是不可能的,只是猜想也许这个理由可以让她退缩,却没想到也不行。

范子遇微微一怔,没想到叶净修是抱着这样的想法。

皇上将池念瑶搂进怀里,轻声道:“如果害怕就不要看。”

宽阔的胸膛和沉稳的心跳声,仿佛是一座坚固的堡垒,为她遮挡住了外界所有的恐惧和不安。

感受到他的体温,因为紧张而狂跳不止的心终于逐渐平息,脸上的血色也渐渐回笼。

低头见池念瑶点头后,皇上才抬眸,微抬下巴示意他们继续。

范子遇领命,用大伙儿都能听懂的话解释,此前的推论和检查角膜判定的死亡时间互相矛盾,现在只有解剖尸体,检查胃内容物才能印证真正的死亡时间。

王瑞奇在一旁伤心地大哭一场,又替赵姨娘做了篇骈四俪六的祭文,在那儿抑扬顿挫地念着。

范子遇完全不想理会这种脑袋进水的家伙,唤来知府准备解剖工具。

待工具送来后,范子遇蹲在尸体身旁,掀开床单前又转头看了一眼池念瑶。只见她的脸埋在皇上的胸膛前,隐隐只漏出半只眼睛,既能看到,又能第一时间躲起来。

当池念瑶终于亲眼目睹了那具无头尸体后,心中的震撼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这才真正明白为什么皇上一直不想让她看见这种场面。

尸体被摆放在地上,被残忍剥夺了头颅的躯干显得异常诡异和恐怖。脖颈处是一片血肉模糊,鲜血早已干涸,形成了一道暗红色的痕迹,如同死神的烙印。

触目惊心的场景让她瞬间感到一阵眩晕。恐惧和恶心交织在一起,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仿佛全身的血液都被抽干了。

周围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沉寂,仿佛连空气都被这种恐怖所凝固,变得粘稠起来,让人难以呼吸。

池念瑶觉得自己被一双无形的手紧紧扼住了喉咙,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心跳仿佛停止了,只有恐惧在胸腔里疯狂地肆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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