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消失的,当然还有那位不可一世的剑门强者,钟铭。
这是钟铭第一次代表剑门出师,既是开幕战,也是谢幕战。
这同样是一记响亮的耳光,重重扇在剑门,还有处身于幕后的,那个龙泽帝君的脸上。
一艘白骨战舟屹立如峰。
在其前方,一个小小的身影盘膝而坐,物我两忘。
左右几人,已然木化。
原以为注定的死局,居然在最后一刻,予以翻盘,并反杀了对手。
这无疑是一场奇迹。
一个人的力量到底有多大?
病弱老者沉吟不语,继而将目光投向奚京方向,面浮玩味之色。
孙七月紧紧握着手中的玉骨剑,咬着牙,还没有从最后一刻的冲击中苏醒过来。
“痛快!此行,所得不可估量,谢谢!若来北隗,我牧连山认你这个朋友!”
哈哈大笑,牧连山大步疾行离去。
“我越来越看不懂你了……”
步焉流口中喃喃,想想当初见到的那个濒死般的少年,于绝望中一路披荆斩棘,短短十多年光阴,他就成长到了如此地步。
孤身杀入锡蓝,杀入重重魔境,全身而返,甚至于打破了冶皇的情天恨海大阵,这个世界,还有他做不到的事么?
步焉流微微抬头,已然看到在北凌江对岸那片黑压压的身影。
他明白,更危险的战斗,恐怕即刻间又要爆发了。
此刻的桑北,依旧全身心沉浸在他的无限星空世界。
脑后慧海盘旋,人间道宛若天孙手中的云锦,不断编织出精美绝伦的画卷,发动一轮高过一轮的潮水般的冲击,冲击那艘轩辕破天舟。
轩辕破天舟的回应更加强势。
每一根骨骼,每一缕剑意,织成密密剑网,和桑北的人间道,犹如沧海横流,作全方位交征杀伐。
识海种星天地,那一道银色剑痕,漫天绽放,犹如一位完美的雕刻大师,在不断打磨着,那一颗颗愈见剔透的种星。
种星表面,一道道剑痕呈现,浓缩着智慧般的光华。
随着时间的推移,在那道银色剑痕四周,渐渐萦绕起一层淡淡的雾气。
雾气之内,无尽剑芒星闪,明灭不定。
不久之后,近乎透明的淡淡雾气,渐渐长成为一副人形模样。
近乎透明的人形,若不仔细看,完全可以忽略他的存在。
刹那间,透明的人形轮廓轰然崩溃,崩溃成数以亿计的一缕缕明灭剑芒,而转眼之间,又一具新的人形轮廓,犹如雨后春笋般快速长出,转瞬再度崩溃。
数息之间,那副不断复生的人形轮廓居然崩溃了数十次之多。
他的每一次破碎后的重聚,都带来了一种脱胎换骨般的冲击感,仿佛已然经历了一次全新的轮回,只是方未圆满,便再度崩溃,开始了又一轮的生命历程。
不定。无形。无常。无量。
诡异的是,变幻不定的人形,每一次破碎后,那一道银色剑芒便会跟着隐去形迹。
当新的人形再度呈现,那道银色剑痕,已然成为一枚烙印,镌刻在人形的印堂之间。
桑北不断出剑,指挥着他的人间道大军,和那艘战舟作全方位交战。
无量的雪片般的觉识,落入那片盘旋的星辰海之中,化作一道道锐利的刀光,不断镌刻在一颗颗种星表面,最后,反馈为一缕缕剑光,落入那副生灭不定的人形轮廓之中,汇聚到印堂间,那一道银色烙印之中。
盘坐在轩辕破天舟前方的桑北,身形一次次飞升而起,一次次飘然坠落,如同一粒不起眼的尘埃。
江畔寂寂,自第九峰钟铭陨落之后,此地已成为禁区。
除了桑北之外,还有三个人也在这里入定。
白衣女子,病弱老者,还有步焉流。
每个人从这一场入定中获得的好处都不可估量。
也不知过去了多少时候。
周边大地轰然震动,就见那艘蓄满沧桑的战舟轰然一震,嗖的一声,化作一道流光掠入长空,消失不见了。
白衣女子冷眼看去,就见那可恶贼子波澜不惊坐在那里,周身气息极为微弱。
搞的什么鬼?
此刻,此刻或许……
手中的玉骨剑一阵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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