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条路,楚亭溪忽地伸手拦下众人,只见两个抱着小孩的侍女从云里出来,走到审判者天平前,一致将孩子放入天平上。

天平摇晃了几下,恢复平衡。这时又走来一名男子,看不真切,与周围的云混为一体。他看了眼天平很是满意,点了点头就随着所有又消失不见。

楚亭溪又带众人穿过几层云才出现几柱染血石壁,到处都是破碎石块。他走过去发现一石墙后隐藏一台子,上面摆着天平,两边摇摆着。

“诶!那边来人了!”

不知谁喊了声,楚亭溪望去,一眼就发现快要和周围融为一体的安绯泽。

“嘿,发现了什么,隐形人?”两方人集合,楚亭溪用手肘戳了戳安绯泽,欣赏会他的欲言又止才忍俊不禁道,“别不开心啊,隐形多好。”

见安绯泽把头偏开不再搭理自己,很识趣地转向尧楠:“你姐呢?”

“她在右边那条路。”尧楠老实回答。

楚亭溪点点头,瞥了眼云之言。尧楠都察觉得到他眼神骤然冷下来,锋芒毕露打量着云之言,想把那道看不见的光割开撕碎。

等楚亭溪转身走后,尧楠小声解释:“你别在意,他就是……”

“厌恶。”云之言倒是直截了当就说出来了。

尧楠略微尴尬地点点头,不知怎么得罪过他,还特小声嘟囔:“厌恶所有人。”

云之言挑眉,打趣道:“说什么见不得人的坏话呢。”

背后说坏话还被发现的心虚“楠楠”摇摇头,目视前方,紧闭嘴巴,一副打死也不告诉你的势态。

一群人这时竟默契得都以最容易的辨别界石方向方法——三角路,向刚刚两方人各自过来的中间走。而楚亭溪不知怎的走在了最前面,云之言在队伍后面默默注视着他背影,能说会道,伪心藏己,他在无铭简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不对,这个想法不对,云之言微微皱眉,他厌恶像自己这种人,很大一部分原因因为自己是贵族,是所有普通人眼中华丽高贵、有钱有命的顶峰之人,那他如何能安然待在无铭成为一人之下的主?

“那他为什么待在无铭?”云之言漫不经心跟着尧楠走在队伍最后,好似不经意问道。

尧楠眼睛一闪,不知道该不该说,老实巴交的他这次硬是没有说话。

云之言才不管,他不说就不断骚扰。“你说嘛,我保密……说啊,快点……你不说我就不带你出去了……你还想不想见你姐姐了,嗯?”

“近几年无铭公开招生是因为……笙歌席。”尧楠烦不胜烦,还是嗡嗡道。

太嗡嗡了,云之言显然没听清。他也不为难小朋友了,堵着嘴强行把他拉离队伍,等队伍彻底与两人分离,尧楠绝望地盯着他琥珀色眼眸,感觉下一秒能被吃掉。

“好了好了,没人了,快说。”

“不能说。”

“说了会怎么样?”

“……被吃掉。”

云之言挑眉,张口血盆大口:“那你不怕被我吃掉?”

“我……你……”尧楠靠着石壁滑坐在地,轻声道,“无铭之前不是与世隔绝,从我有记忆起,其实每一年都会从外面带人进来。后来,这里人都出不去,慢慢成了独立的整体,有了所谓的领头羊,他们拒绝再与不出现的校长合作。但有一天他们知道了校长是凌王后,我们突然被分成了两派。”

尧楠努力回忆着以前的事,其实他也不确定这些事在什么时候发生,只知道那一段时间他一直在生病高烧,整个人好几年都是迷迷糊糊的。

“后来……好像是一派被另一派彻底剿灭了吧,而还活着的那一派应该就是安绯泽领头。”

“这和楚亭溪有什么关系?”云之言蹲下来一边安抚着拍拍尧楠肩膀,一边柔声问,时刻注意着他的语气变化。

“我不知道……我是在无铭的记事馆看见的……”尧楠忽然抬头看向前方,那片云里隐隐约约现出人影,“两派之争后又成了散沙,楚亭溪就是那个时候出现再次作为了领头羊,只是这一次他提议我们要走出去……”

创世神一步一步向前走,眼角挂泪,沉重的头发似枷锁禁锢脚步,终是在叮叮回响声中倒下,刚刚被楚亭溪注意到的摇晃的天平被拿起,迅速恢复了平衡,一位高束发男子绕过残壁缓缓走出,白绫蒙眼,高领遮耳。

“审判者。”云之言道。

尧楠没注意云之言说了什么,他还在回忆:“后来无铭就渐渐向外开放,实行二次考核,但其实……第一次招生考核只是向外伪装,方便暗投以及早被看中的人入校。这一切……都起源于笙歌席的建立。”

云之言看着前面,尧楠的话让他愣住,而此时审判者也站定在创世神旁边,幽幽一声,让在场人皆毛骨悚然——

他道:“节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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