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里,时尘一人走在空阔的街头。

身后,是陈妄跟着,他细致的汇报着。

“大人,这三方在朝堂上极有分量,又牵扯到皇家,我们还要继续下去吗?”

时尘抿着嘴,看向陈妄,其粗狂的面容上浮着担忧。

他并没有直接回复陈妄。

时尘停住脚步,抬起手,指着天空,“你看,天上有几个月亮?”

陈妄抬头,黝黑的天幕,水墨般连绵的乌云遮住了月亮的轮廓,只隐隐透出些月华。

他摸了摸头,迟疑出声,“一个。”

时尘淡然的眼神一怔,他微微叹气。

“陈妄,天上永远只会有一个月亮。无论月亮旁,别的星星有多么的耀眼,终究不是月亮。”

时尘缓缓说道。

陈妄眼神复杂,看向身前长身玉立的时尘,他似下了决心,猛得一低头拱手道,“大人,陈妄愿誓死追随大人,此生绝不相负!”

时尘转过身子,他脸上是罕见的笑意,他淡淡说道,“倒也不必,”

“大人,”

“陈妄,大人我是陛下的人,你不用说得这么悲壮。”

陈妄一喜,“是,大人。”

“明日来接大人。”

“是!”

......

另一边,苏浩然一行人惨烈得走在大街上。

皇城守卫军和皇城司的人来得很快。

手持枪戟身穿铁甲的士卒,如乌云过境,乌压压的占了道路。

秦山河很慌,今夜颇有兴致他在家中饮酒赏腰,谁知手下急报:飞凤台使君在皇城中被打伤昏迷不醒,同去十五人各自负伤。

天崩地裂啊。

在“飞凤台”这三个字入耳的时候,他手里的酒杯都掉了。

听到“使君被打伤,昏迷不醒”,秦山河脑海里一时间都已经想好了怎样措词请罪。

等到“十五人负伤”,秦山河麻木得往凳子上一坐。

他头上这顶乌纱怕是保不住了。

好端端的皇城,怎么就受伤了,还昏迷不醒。

万幸的是,不是时尘那个男宠。

否则,他不敢想象帝王之怒。

但手下的又说是苏家的苏浩然。

虽说苏家他也不好得罪,但这么一比,秦山河瞬间就活了过来。

跟秦山河心情相反的便是皇城司的陈苍海。

饶是如此,陈苍海冷峻的脸上也是阴沉一片。

飞凤台的人在皇城中受伤,这事说出去,他陈苍海颜面何存。

女帝的面子又往哪里放!

到底是什么人敢在虎口上拔牙!

陈苍海目光含着冷芒,直直扫向那还能说话的十五人。

十五人身影哆嗦,连带扶着苏浩然的手都不稳了。

秦山河“唉”了声,指使士卒上前将昏迷中的苏浩然扶走。

那十五人对视了眼,似乎下定决心了,一人被推举出来发言。

“大人,是时使君,”

方一开口,人群哗然。

陈苍海冷峻的面容上凝了片刻,怎么是他。

他看了看那说话的飞凤台官吏,不说话。

可旁边的秦山河却是惊叫出声,“你说哪个时使君?”

陈苍海暗暗瞥了眼秦山河,皇城有几个时氏,时尘名字入耳他心中的恼怒瞬间消了大半。

观其诗词,这人能做出这事来,陈苍海倒不意外。

此事......

陈苍海此刻像个局外人,在旁淡淡看着。

他瞥了眼神情激动的秦山河,略一思索,扔下句“此事既发生在皇城,与我皇城司无关,不打扰秦大人办案。”就走了。

皇城司的人来得快,去得也快。

秦山河也回过味了,这都怪他一时太心急。

他看着陈苍海逃也似得退场,肠子都悔青了。

按飞凤台的十五人所说,嫌疑人是那时尘,这可如何是好!!

秦山河看了眼眼巴巴看着他的飞凤台众人,他两眼一闭,径直向身后倒去。

为官多年,此法轻易不得用。

用必奇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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