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比起小池森也,余乐显然没有那么“聪明”。他本来就是早产儿,再加上跟着偷渡到日本打零工的父母吃饭也很成问题,自小就是营养不良,造成这个孩子在发育过程中智力相对有些低下。小池森也清楚这一点,他也稍微“照顾”着余乐,虽然在余乐父母眼中,小池森也其实是在“利用”这一点。
余乐的父母余秀丽和余海波靠着在老家诈骗乡亲们的钱,算是发达过一段时间,在那段时间里,余乐跟着他们离开了北海道,去到了其他地方过了好几年算得上是锦衣玉食的日子,但是好景不长,嗜赌成性的余海波把钱给输光了,他便要求余秀丽回国,故伎重演再给他搞些钱来,余秀丽不同意,她很清楚她留下来的烂摊子肯定是她母亲在帮她收拾,她不愿意再给母亲增加负担,何况她再回中国也不会有乡亲会相信她了。余海波这个人除了好赌,还爱酗酒,在酒精的麻醉下,被余秀丽拒绝再次骗人的余海波下狠手把自己妻子殴打了一通,醒来之后他看到一地的血和昏迷不醒的余秀丽,以为自己错手杀人的他连忙跑了,甚至连自己亲生儿子都不愿带走。
最后还是惊慌失措的余乐把邻居大婶叫过来,在邻居大婶打了120以后,才让余秀丽救回一条命。
在那之后,余秀丽就落下残疾,只能坐在轮椅上过完她的下半生。余秀丽知道余海波好赌,就偷偷藏起来一笔钱,现在那笔钱也因为给她治病,没支持多久就花得一干二净,于是余乐就开始去各种华人餐厅洗盘子挣钱来养活他和他母亲,原本童年就和小池森也厮混在一起的余乐,又因为“暴富”过,他在疲惫又暗无天日的日子里一直在想,能不能来一条捷径,能让他结束这样的苦日子,再次有钱起来。
捷径还没有找到,余秀丽就因为无法忍受余海波殴打带来的后遗症的疼痛,选择在衣柜里自缢,结束了自己短暂的一生。
余秀丽的死,无疑是给了只有她这一个亲人可依靠的余乐当头一棒,在简单把母亲火化后,余乐选择回到北海道,看看在那儿能不能找到一份工作可以做。
他没有合法的身份,也没有学历,甚至也没有一份技能,对于他来说,北海道也好,东京大阪也罢,差别不大。只不过北海道是他出生和长大的地方,他想着也许会有人念及旧情,给他一份工作。
但是事情绝非余乐想的那般顺利——余海波在北海道名声并不太好,大家对于他的儿子也表现出远离的态度,余乐只能继续在一些环境相对恶劣的地方打打零工养活自己,重复他如见不得光的老鼠的一天生活。
这样毫无生机的日子持续了好几年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小池森也的突然造访,打破这种不顺心的平静。
因为不喜欢读书的缘故,小池森也在高中毕业后就出来工作了,凭借他的小聪明,他在小钢珠店打工也算是混得不错,甚至还谈了个女朋友,后面又因为女友不喜欢他那份工作,觉得不正经,于是他又去了保管所找了一份看管员的工作。本以为这份工作算得上“正当”二字,但是低廉的工资又不能满足女友的虚荣心,为了满足女友,也为了能让自己过上小钢珠店里那些老大那样随心所欲的生活,小池森也准备干票大的。
于是,那块被重金保管的粉钻,就成了他改变命运的转折点。
他需要一个帮手,甚至,是一个替罪羊。
这个人,黑户口的余乐再合适不过。
本以为和余乐这个智力不如自己的人谈交易,分他三成就行,但是可能是分开的十几年让他磨炼得越发谨慎,余乐提出两个条件,一个,是他要五五分,第二个,就是那枚粉钻要由他来保管。
“我不相信你,说实话。”
余乐两只死鱼眼里毫无光彩,看得出来,他这些年过得很不如意,
“你能来找我,那意味着你只能找到我帮忙了。”
余乐幽幽地对小池森也说到,脸上写满了“你没有其他选择”这几个大字。
小池森也吸了一口寒气,他觉得眼前这个瘦弱的男人非常陌生,跟之前那个只能跟在他们小队伍最后的男孩毫无关系,甚至有股让他恐惧的力量。
但是余乐说得很对,除了他之外,小池森也确实没有别的人可以找了:小钢珠店里认识的那些朋友有多不靠谱他很清楚,而其他的人他也没有把握到底信得过不,余乐则是沉默寡言且做事儿稳重的人,更重要的是,他好似一个幽灵一样,如同一股飘忽不定的烟,在冷冽的空气里飘荡,不被任何人看到,也不被任何人注意。
“成交。”
在和余乐握手为定后,小池森也便实施了他的盗窃。
很幸运的是,他成功了,拿到了那枚价值连城的粉钻,而且还洗刷了嫌疑,但是不幸运的是,在余乐拿到那枚粉钻还没有分赃前,他就因为意外杀人进了监狱,可以说,他从未拥有过那枚粉钻。
“那么余乐,他是在小池森也被捕后被杀的,对吗?”兰眉头紧锁,陷入思考。
工藤新一点点头。
“是谁杀了他?”兰身子往前倾,想靠得距离真相更近一些。
“目前还不确定,不过,我猜,大概率是奏多冬马。”
工藤新一给出他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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