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夫君要找一帮太医进驻中宫,慕容子鸢急忙推阻:“陛下且慢!臣妾不过让青儿去取些药草涤足而已,哪里就用得着兴师动众呢?何况中殿多是女官,放些外臣在此成何体统!”

萧闵略一沉吟。

武恩忙近前禀奏道:“启禀陛下、娘娘:奴婢想到一人,既精通药理、又极懂美食,还可居于宫中而无伤大雅!”

萧闵剑眉一挑:“太医院里,难道还会有女医官?”

“回陛下:此人虽非女人,却也与女人无异。”

“说下去。”

“是!——此人姓刘名巴,年及弱冠、而形貌美丽,乃是太医院正、徐大人的关门弟子。奴婢前些日子偶得腹泻之疾,他只给奴婢略试揉捏、就遍体通畅了。而奴婢事后方知,他原来还是个……”

说到这里,武恩没有继续说,而是偷眼望了望皇后。

萧闵星眸一闪:“是个什么?”

皇后也好奇的轻闪了一下清眸。

“呃,”武恩干咳了下答道:“是,……是个,呃……‘隐宫’。”

“隐宫?”

天子一愕:“什么意思!”

皇后则羞赧的迅疾收回了眸光!

武恩只可说道:“隐宫就是……俗称的’天阉’!”说着俯首下去。

萧闵立刻明白了,不觉大笑:“有这等事!——快带他来见!”

“是!”

武恩急忙唯唯而退。

皇帝扭脸儿望见皇后的神情,悄悄附在耳畔轻笑道:“原来卿早就听懂了呢?”

子鸢羞赧无地!

一边躲开他,一边嗔笑着低声提醒道:“堂堂的圣天子,岂可轻浮如此,君王的威仪何在哦!”

萧闵大笑起身。

挥扇驱散了歌舞宫女,在殿前背手踱了几步。一边寻思着,如何对皇后开那个口。

子鸢也知其必定有事,却故意不闻不问。只轻转着玉盏,一瞬不瞬地望着他走来走去,一边悄悄吩咐身旁的宫官道:“都退下吧。”

“是,娘娘!”

所有人急忙闪避。

子鸢这才款款起身,优雅地将左袖掩于身后,轻轻吟诵道:“

南国有佳人,

容华若桃李。

朝游江北岸,

夕宿潇湘沚。

时俗薄朱颜,

谁为发皓齿?

俯仰岁将暮,

荣耀难久恃。”

萧闵一怔!

蓦地转身问道:“卿有子建之怨乎?”

子鸢不置可否的一叹。

款款绕至御案之前,傲娇的悠然说道:“臣妾上蒙君宠,下具国母之名,何怨之有哉?不过是因爱其诗,随意咏哦下罢了,陛下无需多心。”

萧闵一闪星眸,忽然低声问道:“小贱人既然无怨无求,又将林婉儿弄进宫里却为哪般?”

子鸢直面着他帅气中、暗含犀利的目光,坦然以对道:“她如今无官一身轻,进宫不过是看一看臣妾,陪臣妾消磨下时光而已。——这样冷寂的深宫,陛下不来、难道也不许别人来嘛?”

萧闵笑了笑,走过去一扳她的柔肩说:“老实讲,这次召婉儿来、是不是又要密谋个什么水姑娘、云姑娘的,去前边折磨我呢?”

“陛下!”

皇后蓦地被他的这种“萧氏无赖”,触动了女人特有的心弦:“臣妾现在最后悔的,就是一时心软、将香姑娘送回了前殿。以至在陛下的眼中,臣妾可真的是闲极而无聊了哦!”

萧闵轻轻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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