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不热不冷地说道,双目定定地看着王旅长,一点害怕的意思都没有,相反,还咄咄逼人。
王旅长一愣,这小子敢这么跟自己说话,要么是不懂事,要么是胆子大,可是,不管是哪一种,今天非得让他知道,在这徐州的地界上,他说的不算,就凭你一个毛蛋孩子,一句话让解散泗洪帮,你是谁,就是徐州市长也不能这么强硬吧。
“正是本旅座。”
王旅长哼了一声,要不是龙局长在座,他早就下令抓人了,哪还由着这小子不咸不淡地说话。毛都没扎齐呢,还跟老子这副口气,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你知道这肖二冠是什么人么?”
小安冷冷地问道,并没有打算给这个王旅长面子。
王旅长面子有些挂不住了,他恼怒地说道:“肖二冠什么人?我难道不知道?哪轮到你小子说话,还大言不惭地让他解散泗洪帮,我问你,你小子算哪棵葱?”
龙局长刚要站起来,小安把他按住了,小安笑着对王旅长说道:“就凭他拐卖人口,逼良为娼,我留他一命就算是好的了,哼,你还来兴师问罪,这世上怎么有你这样不辨黑白的人,真的是瞎了这身军装了。”
王旅长为之气结,在这徐州的地界上,还没有人敢用这种口气跟他说话,就是景市长也不敢,可这小子敢,正应了那句老话:初生牛犊不怕虎。
王旅长还没说话呢,他身后的一个护卫却说话了。
“你小子谁啊,敢这么跟我们长官说话,这叫以下犯上知道不,信不信把你抓起来。”
龙局长并不说话,端着茶杯把玩着,他倒要看看最终的结局会怎么样。
小安才不管呢,一开口就是主打一个不客气,别说一个小小的护卫,就是王旅长我都不放在眼里。
“我是谁,你管的着嘛,主子没说话呢,哪轮到狗出来嚷嚷。”
王旅长的卫兵急了,被一个半大小子骂了,而且是大庭广众之下,他的血一下子涌上脑子,脸变得通红通红,他掏出枪指着小安道:“我弄死你个龟孙,敢这么跟老子说话。”
众人就觉得眼前一花,然后听到哎呦一声,随着一声哎呦,又一声当啷声响起,杯盘破碎的声音。原来是一个茶杯打落了护卫的手中枪,护卫的手中枪又掉下来砸了桌上的盘子。
一个茶杯堪比暗器,这手功夫,在座的人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好几个自诩也会个三拳两招的,可这手功夫没人自信能达到。
这是小安出的手,快捷无比,根本让王旅长的护卫反应不过来。
护卫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小安这手功夫彻底惊呆了他,这小子就凭一个茶杯就能打落自己的手枪,真的动起手来自己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他不敢嚣张了,手腕断没断还不好说呢,他突然后悔有些冒失。
另一个护卫暗自庆幸,幸亏没招惹这小子,否则受伤的必是自己无疑。
王旅长的脸色不好看了,当着他的面打他的卫兵,这跟打他的脸有什么两样。他勃然大怒,指着小安道:“来人,给我绑了。”
龙局长不能坐视不管了,当着他的面绑人,那是没把他这个徐州的警察局长放在眼里。再说,放着坏人不抓抓好人,管你是旅长还是师长,至少在他跟前,要经过他允许,因为这徐州地界上的治安归他管,说句不好听的,这王旅长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小安微笑着拍拍龙局长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但是,作为长一辈的人物,哪怕小安再让他稍安勿躁,他也得表达他的立场不是,当着我的面要抓我的人,把我当什么了,我的话算放屁吗。
“王旅长,你是不是管得太宽了,做坏事的人你不抓,你抓好人,你脑子是被驴踢了,还是过年过傻了。”
王旅长的脸憋成了猪肝色,龙局长这一顿夹枪带棒的话语只差没指着他鼻子骂娘了,他岂能容忍,大家都是扛枪吃饭的,谁怕谁啊,再说我扛的枪比你的长,我管的兵比你多,大炮我都有,我会怕你,小小的警察局长而已,凭什么在我跟前吆三喝四的,我呸!
“龙局长,我给你面子,你就是局长,我不给你面子,你就是个屁,咱俩井水不犯河水,你走的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今天,谁来都不好使,我就得把这小子抓了,别问我为什么,就凭他藐视长官这一条,我就不能放过他,娘的,在老子的地盘上,还容不得他撒野。”
“王本桥,你太过分了吧,什么时候军队的开始管地方的治安了。”
龙局长当仁不让,要真的让王本桥把小安带走的话,他这个徐州警察局的局长算是白当了,自己也没脸见亲娘舅了。所以,无论如何,龙局长都不能看着王本桥把小安带走,哪怕翻脸也在所不惜,更何况他占理,就是闹到南京政府他也不怕,那泗洪帮就不是好帮么,泗洪帮主也不是好人。
“龙局长,龙局长,息怒,息怒。”
小安轻抚着龙局长的后背劝慰道,就好像龙局长是他的至亲的长辈一样。
二财神早已慌了神,心里暗骂这个二爷不识数,这桌上坐的什么人没数么,你就是不讲我的面子,也得讲虎爷的面子吧,就是不讲虎爷的面子,龙局长的面子得给吧,你说是脑子是被驴踢了咋地,把王旅长抬出来,王旅长又管不着龙局长,你这让二虎相争,甭管谁输输赢,你要是能有个好结果,我姓倒着写。
虎爷的鼻子都气歪了,因为自始至终这二爷,也就是肖二冠一直没往他这边瞧一眼,就像他并不存在一样。回想两个时辰前,这家伙见自己比亲爹还亲,虎爷长虎爷短的叫,这没能帮他把他的对手拿下,就翻脸不认人了,也罢,这样的人以后远离为好,不理就不理吧。
虎爷不说话,但是暗地里却下了决心,只要动武,他必须帮着小安,见扳指如见本人,这是规矩,规矩不能破,否则就不配是漕帮的人。
虎爷起家,靠的就是漕帮,没了漕帮,他什么也不是,至于这个王旅长,就不信他在徐州能只手遮天,旅长上边还有师长,师长上边还有军长,旅长算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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