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大军携带辎重继续向东北而行。
朱由校带着一百多精锐骑兵,抛开了大部队,在天色刚亮之时,就已先行离开。
“陛下,如此行事,还是太冒险了!”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黄衡若,对上次被埋伏仍有余悸,面上却带着若有若无的忧色,眺望远方。
他总感觉那无边无际的山丘中,埋藏着无数刺客。
经过一天的日照,冰雪已经快要消融。
朱由校一身士子服,望向苍茫的地平线,几乎不见绿色,也无处藏人,长笑道:“除非刺客能未卜先知,否则怎会知道朕要离开大军单独行动?”
黄衡若摇了摇头,忧心忡忡的再次派出数名夜不收,去前方侦查。
出了三河县,继续向着东北而行,则是蓟州。
蓟州之东北,则是遵化。
此地的军事地位十分重要,有关口二十余处,如马兰峪、洪山口、马蹄峪、秋科峪等。
因此,顺天府等地方官员也被安置在此处。
此地还是大明的冶铁重镇,是全国最大的生产基地。
朱由校冒险而来,不是为了召见顺天府尹等官员,更不是为了攀科技树,视察冶铁工艺,而是要亲眼去喜峰口看看,了解清楚山势地形,还为将来可能发生的大战做准备。
兴许是因为刚下过大雪,道路不便通行。
在抵达遵化之前,都没有在官道上碰到贩夫走卒。
黄衡若抬头看了眼天色,只见太阳已挂上高空,时间都快到中午了,于是问道:“陛下,是否要歇息一番?”
朱由校回首望去。
经过一上午的急行军,侍卫们早已大汗淋漓,战马也在不停喘着粗气。
“原地休息半个时辰!”
随着一声令下,侍卫顿时发出一阵欢呼。
这些人武艺虽然不熟,但平时只负责防守紫禁城的安全。
如此剧烈强行军,早就让他们苦不堪言了。
可皇帝都没有说累,他们自然也不敢主动提出休息。
“嘶......”
朱由校翻身下马,这才发现自己大腿内侧的皮肤已被磨破。
“好疼!”
黄衡若龇牙咧嘴,也好不到哪里去,走路都在一瘸一拐。
与此同时,其他下马的侍卫也是一样咬牙忍着疼痛。
这些侍卫,长期负责宿卫,还是第一次感受如此强度的行军。
表现最好的反而是洋鬼子汤若望。
这厮好像一点事都没有,还指着远处两间并排的土墙房,嚷嚷着要去看一眼。
“让侍卫都好好休息一番,朕和汤若望去看看!”
朱由校也想看看百姓的真实生活是什么样子,于是强忍着疼痛,向着民居走了过去。
“陛下,等等我!”
黄衡若当然不可能忘记自己的职责,一瘸一拐的追了上来。
那处民居看着虽然不远,只有两里不到的路程,但却只有蜿蜒的小路,三人走过去,也花了半刻钟的时间。
“有人在家吗?”
黄衡若走在最前方,右手按住绣春刀,伸出硕大的左手掌,轻轻的拍打房门。
“有人!别拍了,门要被拍倒了!”
一道苍老沙哑的声音传出,黄衡若回头,冲着朱由校尴尬一笑,迅速退到边上,右手依旧紧紧握着刀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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