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搭载了AI吗，嗯~我可以出这个价。”
夏洛特用指尖揉搓着手铐黑猫的同时，顺手发给于连一张电子支票，六个零的数额，看得于连相当心动。
“喂，于连，别动摇啊！难道我不是你的挚爱亲朋，手足兄弟吗？”
兰波挥舞着镣铐，拍了拍见钱眼开的少年。
“嗯，得加钱，这可是遗作了，最少得再加一个零。”
于连接过电子支票的光幕，已经做好了签名的准备。
“那好，我考虑一下，就不占用你的时间，钟楼见。”
夏洛特捂着嘴浅浅一笑，将联系方式推送给于连，便不再插足少年和手铐黑猫的闹剧了。
对方提及钟楼，于连不由得诧异，但老爷子的定制业务，他知之甚少，倘若能攀上这种高端用户，或许钱袋子和梦想都会有的吧。
他目送着，直到马车消失在盘根错节的都市森林，然后回到了有限的现实里，未知的鬼市等带着他，曼殊沙华所留下的梦魇还没有褪去。
独自步行在大街上，任由镜面般的显示大屏倒映光彩在脸上。
望着水潭中颠倒的城市，聆听着雨水伴奏的于连，脚步愈发轻快。
怪异是，雨水声似乎中藏有鲜有人知的歌声，那声音过于空灵，仿佛天使坠落尘世，听得于连毛骨悚然。
——因为歌声中有人在呼唤他的名字。
“十七岁，是异端，害怕校园暴力。”
手铐黑猫站在于连肩上，晃动镣铐，迫切的等待暴风雨。
连接天地的雨线，仿佛花屏电视的竖线。
然后眼中的世界就转播成深夜档。
和眼花，或者飞蚊症不同，雨幕下，万物都开始凋亡。
霓虹灯黯淡，钢铁腐朽，镜花破碎，而路过的邻人们发出呻吟。
肤色泛青，然后，血肉腐败，散发蒸腾溶解的烟……
腥臭味，污水味，无孔不入的渗进躯壳内，刺激着他绷紧的神经。
于连揉搓眼睛，怀疑是自己的精神不够稳定，抚摸着额头。
然而，睁开双眼，见到一辆轿车内厮杀进食的人们，不由得倒吸一口寒气。
雨水中的歌声很温柔，就像是摇篮曲一般。
可雨幕下的每一个人，仿佛就像是坠入修罗道的亡魂般，誓要掀起尸山血海。
“不对劲，很不对劲，是异端，于连。”
腐朽的黑猫兰波，甩动着镣铐，尖声呼叫着。
如此不人道的，超自然的现象，唯有操使灵能的异端们才能做到。
于连咳嗽起来，却发现掌心上全是血迹，甚至开始有些重心不稳。
怪异的腐朽现象终于也出现在他身上。
歌声越来越嘈杂，甚至覆盖了雨声。
当于连抬头时，才注意到行尸走肉们已经包围住了他。
甚至其中的某道身影颇为眼熟，银灰色的毛发，猫科动物的耳朵特征，神父服装，挂着吊饰的老花镜，以及空荡的眼眶。
于连想要退后，却发现无路可退。
“唯有甜蜜的死亡，最怡人。”
老神父轻声吟唱着，用扭曲变形的身体朝着于连拖行着，眼神中充满对血肉的渴望。
少年眼神微醺，充斥着迷茫。
“在蜃楼，唯二的人会英年早逝，要么太清醒，要么是无可救药的疯子，你会是哪种？”
翻开的井盖下，黑暗中有一双眼在盯着于连。
如果不出意料的话，被行尸走肉包围的于连，大概率是完蛋了。
兰波高高的飞到路灯上，望着踟蹰不前的于连，眼中泛起紫色的闪光，等待着于连发现真相。
第一街区，NCPD警视厅会议室内，虞薇甩动火焰般的长发，眼神有些凝重。
已检测到第七街区，兰若路15号附近出现灵能反应。
根据灾害光谱显示，为二阶恶兆级。
“各单位注意，按反异端准则作战条例，封锁现场，听指令行动。”
从破碎监控传出的影像中，她看到了自己的业绩福音。
“封锁现场，由临时清道夫于连处理。”
望着于连的档案，虞薇有些出神。
“如若收容物代达罗斯的钥匙失控，第一时间击毙于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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