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一点,

安和坊的居民们便纷纷汗毛直竖,不寒而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不少人甚至已经在心中惴惴不安,额头上冷汗直冒了。

此刻,摇摇欲坠的安和坊水神祠内没有任何声音传出,

仿佛端坐在里面的安和坊水神,

压根就不知道信众们前来闹事儿似的。

没办法,毕竟安和坊水神也是心中有愧,

在这短短时间内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

一时之间它自己的头绪都还没能理清呢,

根本就还没有想好要如何面对心怀不满的信众们,

于是它只好躲在里面装神像了。

而此时的人群中亦是没有了任何的声响。

一股凝重至极的感觉在众人的沉默之中不断发酵,

压迫着在场每一个人的神经,

让他们每个人的心口仿佛都压着一块大石头,堵的难受。

因为眼前的一切实在是超出了他们的意料,

他们没想着将事情做绝的啊,

但是看上去,他们似乎是莫名其妙地背上了黑锅?

偏偏这会儿他们还雄绉绉气昂昂地跑过来施压闹事儿,

几百上千号人几百上千张嘴,

竟是没一个能将这件事儿给说清楚的,

可真是黄泥掉裤裆——不是翔也是翔了。

此时他们每个人的心思都异常活络,

都在想着一些有的没的,是越想越离谱,越想越恐怖啊。

他们有的甚至已经连自己死后要埋到哪里都提前想清楚了。

如今整个场面就是十分诡异,

里面的不吱声,外面的心颤颤,

安和坊的居民们此时已经连大口喘气都不敢了,

生怕闹出一点声响就会让自己成为众矢之的,招致灾祸。

他们心中正在承受的重压也在不断加剧着,

直到紧绷的心弦兀然崩断。

终于,一个胆子比较小,

心理承受能力较弱的民众直接就绷不住了,

他直接就朝着安和坊水神祠扑通一下就跪了下去,

扯着嗓子不要命般地哭嚎了起来:

“水神大人呐,您莫要怪小民冒犯,”

“实在是小民遭不住了哇!”

“不少河道已经瘀堵,河水向着地下暗河嘎嘎倒灌,”

“搞得我家的水井都开始往外冒水了呐!”

说到这里,这人似乎是伤心极了,

哭得更大声了,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前些天那水还只是咕嘟咕嘟地往外冒,”

“今天我起床一看,那水井直接就成喷泉啦!”

“那水儿,往上呲得老高了!”

“家里的老母鸡被水淹得都快要学会游泳了都,”

“下的蛋全特么被大水冲到隔壁老王家啦!”

最后这一句,那人简直是用尽了吃奶的力气吼出来的,

他是如此的绝望,如此的悲戚!

可真的是字字皆苦,如泣如诉,其中仿佛有着莫大的感染力,

足以让闻者落泪!

大家一听到就连老母鸡下的蛋都被冲到隔壁老王家了,

俱都感同身受,面露同情,心有戚戚,

一股兔死狐悲的哀怨瞬间就如同传染病一般在人群之中蔓延。

谁家没有老母鸡呀!

谁家的老母鸡不是天天金贵地伺候着,

为的可不就是下的那几颗鸡蛋么?

如今倒好,真打水漂了,直接飘到隔壁老王家了!

“你放屁!”

“明明是你自己嘴馋鸡蛋偷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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