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安朝堂内因无安侯最初明面上表现出来的信任,百官对此战事暂无议论。随着传言的发酵,朝堂内出现了担忧的声音。
山高路远,处于中心地带的青元王城并不知道这诸多事情,他们能得到的消息是陈国与无安国的战争陷入了胶着状态。自从上次那名官员被关入大牢数月后斩首,青元朝堂就没有太多谏言了,多是夸赞附和。王座上的嘴唇像往常一样动着,而底下的文武们也如往常一样低头静默。
在前线的镇西伯则陷入了苦闷,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不到位的后勤令他只能缩于防线后抵御陈军时不时的试探性攻击,后方催促他进兵的消息却越来越急,甚至,他也已经知道了都城中那些漫天飞舞的谣言。
他不知道自己如果再没有战果的话,君上所谓的“信任”还能撑多久。他咬咬牙,再次写下了一封催要攻城器械的奏章,并直接向手底下的将领下令,向邻近大郡索取所需要的东西。
镇西伯不知道的是,那位禁军副帅在命令颁布后,离开中军大账,就写了一封密折上疏无安朝堂。
这封告发镇西伯“先斩后奏”之举的密折,就好像往传言之火里添了一瓢热油,在大宦官的煽风点火之下,盛怒的无安侯失去了理智,将在京城的镇西伯家属囚禁起来,镇西伯长子不幸被前来抓捕的士兵失手刺死,其母晕厥后不治。
无安侯随后下达解除镇西伯爵位与兵权的命令,秘密传诏那位禁军副帅在镇西伯不配合的情况下,将其就地正法。
镇西伯的危机被军中仅存的两位旧部瓦解,他们带领亲兵率先发起行动,出其不意,扣住了禁军副帅,押到镇西伯面前吐露了全部事由,同时也给镇西伯带来了京中发生的悲剧。
虽然局面暂时被控制住了,但是悲痛的镇西伯几欲当场自刎,他不明白,为国征战付出了那么久,最后因为不切实的谣言沦落到了如今的境地。
他的两名部下死命拉住了他,镇西伯挣开了,却没有再做出格之举。他走出了中军大帐,仰天长叹,又转为大笑。
镇西伯遣返了数名朝堂新安插的将领,再一次全面控制了长林军。一封降书出现在了田攸的案上,老者长长的白须微动,尽管帐内无风。
遣散令也下发了,仍有两万余精锐愿意继续追随他们的老主帅。田攸也展现了诚意,长林军放下武器可着甲投降。
陈国屯于后方用于监视飞翼军动向的六万大军动了,西江口的部分陈军前出,接管了长林军布设的防线与城池,并击溃了正往乌门退却的无安西部边军,拥有充足准备和足够攻城器械的陈军一鼓作气拿下了开关无安腹心之地的乌门。无安再无机动兵力和陈军会战的资本,待陈军巩固乌门地区后,无安便再无安宁之日了...
天边的候鸟再一次南下,与惊恐不安的无安朝堂相比,青元王室仍旧做着两国互相制衡,王室坐取渔利的美梦。田攸尽可能地封锁了去往王室的消息,无安的命运,在势如破竹的陈军面前,要像这秋蝉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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