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哲伯莱勒先生可以解释一下刚刚那句了吗,现在你说的话只有我们三个人能听到。”哈罗尔特放松地背靠椅背,说。
“…我和图特摩斯佣兵团有些过节。”
哲伯莱勒有些艰难地说出“图特摩斯”这个名字,并非畏惧和留恋,只是太久没说起它,现在从嘴里吐出这个词让他莫名觉得有些陌生。
与此同时,过去的一幕幕开始在他脑海中重现,尤其是这些年在他脑中过了无数遍的,优菲天真的微笑、她给婕德起名时的温柔、两人决定离开图特摩斯带着婕德开启新的人生时对未来的憧憬,美梦破碎时的悲伤与愤怒,还有萨梅尔最后讥讽的话语…
这些记忆都随着那个词的出现奔涌而出,他的额上迸出青筋,杀萨梅尔一千次、一万次的想法再度涌现,但这个想法随即又因婕德关切的目光而迅速消散。
优菲已经安然入睡,杀死萨梅尔也不能让她醒来,但是婕德还在,我们的女儿还在,不能让婕德和我的世界被萨梅尔占据,我们不能为复仇而活,要像优菲说的那样,为自己而活。
哲伯莱勒平静下来,用缓慢的语调继续说:“我曾经是他们的一员…不,我曾经和图特摩斯现在的首领萨梅尔共同建立了它。”
婕德微微睁大了眼睛,对于图特摩斯的作风,她一直有所耳闻,这支佣兵团的残忍程度和“神王之遗”不相上下,被他们盯上了就没有花钱消灾这一选项,命和财产全要留下。
老爹曾经居然是那个佣兵团的首领,所以他才从不说过去的事?不会吧,老爹虽然不怎么会说话,可人很好啊,里面肯定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婕德心里想着,不由挺了挺身,稍微坐直了一些。
感受到两人的灼灼目光,哲伯莱勒顿了顿,继续说:
“图特摩斯成立之初成员只有我们两个,后来萨梅尔吸纳了周遭一些赤王信徒,图特摩斯的力量逐渐长大。
我一直不认可他们的做法,但我那时只将自己当作赤王的信徒,图特摩斯是沙漠,我就是其中一粒沙,我只能随着流沙的方向前进,这是我自出生就被教导的信仰,
所以图特摩斯要我寻找赤王的遗物,我就不遗余力去找,图特摩斯要我将一名学者‘请’到沙漠,我便照做,她来这里之后,我又按照图特摩斯的指示监督她寻找赤王的秘宝,
但她告诉我这样是不对的,就是沙海中的一粒沙也不可能永远随着流沙前进,它会有疲倦的时候,它有时会被风带到和流沙相反的方向,有时会在绿洲停留,还会飘在风中俯瞰整片天空…”
婕德听出哲伯莱勒话语当中蕴含的温情,她的心跳陡然加速:“老爹,你说的她是…?”
哲伯莱勒:“优菲,你的母亲,婕德,她是你的母亲优菲。”
从老爹口中听到母亲的消息,婕德感觉自己仿佛在做梦一般,她不假思索的问:“我的母亲?那为什么你从没和我说起过她——”
话没说完,她心中却有了一个猜测,她的内心瞬间被悲伤和慌乱占据。
…不,不会吧?怎么会这样?!老爹你说句话啊,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婕德下意识摇摇头想要将自己那残忍的猜想赶出去,但哲伯莱勒的沉默就好像在肯定她的猜想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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