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苍石不知小云意思，随口道：“都是男人，不过年纪地位不同罢了。”小云道：“既然是地位不同，陈哥又何必说与他没甚么不同，既然与他没甚么不同，陈哥又何必肚中生火便难为他了？”苍石自知方才无理，难以辩解，只害了羞转过头去。小云凑到苍石近前又道：“陈哥好仁义，这等小事也能羞红脸？比那些心口不一诓骗百姓官老爷好太多。”

苍石道：“你一个丫鬟，怎么敢讲这些。”小云低眉遮眼：“几日来，我观陈哥与常人不同，待人亲切又常常自省，故而敢说这些话。陈哥心中想必有大志向，我与妹从小没受过似陈哥这般人的关爱，就算遭陈哥厌恶，我也要讲这些话，不忍陈哥心中英雄气遭埋没了。”

苍石无言，将二女支出房去，静候李得福来报。

苍石坐在桌前，李德福进了房见苍石便拜道：“大人，那囚人今早撞墙自杀，现已没气了。”

“什么！”苍石心惊，拍桌而起：“王知府和王员外沾亲带故，我也不是好相与的，那囚人真是自杀？你休要骗我！”李得福言之凿凿“我怎么敢骗大人！”

苍石心中叫遭：“此事必有蹊跷，不然那囚人为何自杀？不行，我得去找王员外问清楚！”苍石差李得福知会蓝袍，在府上点了匹马，匆匆往王员外住所去了。

原来囚人自得了苍石承诺，便日日等着苍石将他女儿解救出来，可苍石一去便无消息，反而是王员外派人来牢中恐吓他，叫他好自为之不要将事情闹大。囚人只得叫苦：“坏了，他们是一伙的！”无可奈何却不敢不从，怕王员外对女儿不利。夜里做梦，见得一小小坟包，坟前木牌上刻着女儿名字，囚人心头一凉，十数年养育之情凝结心头，万千种辛酸苦辣汇聚此间，手指深深扎进土里，整个扑倒在坟包上大哭起来。此时天上飞来大团白云，云中站着个顶高顶高的神仙。神仙面容模糊，手持红拂，语气深长：“令女已长眠此间，若想再聚，唯有黄泉。”囚人心头沉闷，渐渐地感到窒息，奋力大叫一声，从梦中豁然惊醒。面颊流下许多泪，伸手去擦时，手中凭空多出一条白色布条。

囚人感到女儿已死，先前强撑着的一股劲尽数泄去，软瘫瘫将白带系在头上，又为女儿祷告一番，以头撞墙，闷哼一声后囚人耳鼻眼中流出血水，当时便没了气。天大亮了才有人发现囚人已死，李得福疑囚人死因与那日苍石探监有关，这才慌张来报苍石。

蓝袍此时也住在王府，睡眼惺忪才将醒来，李得福便来通报苍石去向。蓝袍被人扰了睡意本十分不爽，但听苍石动作，心中好奇心顿起，当即穿好衣服也往王员外府上去了。

苍石一路驾马狂奔到王员外府前，门房见是日前府上招待过的贵客，不敢怠慢，将苍石引至客堂，进里屋面唤王员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