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久违了的称呼,让他瞬间愣住,立刻反应过来对方的身份。
“张六斤?”
来者竟是当初在朝天寨上的头领之一,张六斤!
只见张六斤蹭蹭两步上得前来,看见赵佐后乐呵呵的呲着牙,向他带过来的众士卒夸耀道:
“看吧,俺早就说了,四哥跟俺是铁兄弟,关系从来都是邦邦硬,他如今虽然发达了,但绝不会忘了俺!”
赵佐有些奇怪,自打梁泉县一别后,张六斤应当是在吴璘营中从军,怎么会带人出现在这里?
张六斤咧嘴一笑,向赵佐说明了原因:“吴都统闻听四哥你被朝廷重用,管着什么一年几十万两银子的买卖,他担心你在此处没有可靠的人使唤,便派我等来你帐下听用。”
原来是吴璘?
赵佐恍然大悟。
一个多月前,他刚接到岁币使的任务后曾经给吴璘写了封信,其目的仅是汇报工作而已,万没想到对方居然会派张六斤等人过来相助。
由于利州西路距此处甚是遥远,因此饶是张六斤等人日夜兼程而进,仍旧在这个时候才得以碰面。
弄明白前因后果,赵佐又惊又喜。
张六斤一伙人的出现,可真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自己总算是有了堪用的班底,摆脱了孤身一人的窘迫场面。
虽说只有二十来个,但俱是堪战的精兵。
不过在此之前,赵佐得先把话说清楚:“咳,张六斤你来的正好,我那一年几十万上下的买卖出了些岔子,正需要你帮忙。”
张六斤疑惑不解:“什么岔子?”
赵佐将众人迎到一处:“不急,待我先为诸位接风洗尘一番,周围刚好有个不错的酒肆,今日我做东,请大伙畅饮一通。”
众人一齐欢呼,张六斤则得意炫耀道:“咋样,俺是不是说过四哥会做人!”
片刻后,在附近的一间酒楼里。
赵佐将前因后果叙说了一遍,从岁币使的差事一直讲到他这两天追踪俞一,引得众人发出愤愤不平的声音。
张六斤更是拍案而起:“十万两白银必须追!不就是剿摩尼教妖人吗?剿!什么俞一俞二的,办他!”
旁边有人喝彩:“六斤大哥硬!”
“硬吗?”
“够硬!”
“硬不硬以后再说!”张六斤端起一碗扬州云液,跟喝水一样吨吨吨灌下去,然后昂声道:“我脑子里想的只有一件事,替四哥把这伙蟊贼给灭了!区区劳什子摩尼教也太嚣张了,欺负到我们朝天寨头上了,不答应!四哥喝酒!”
赵佐没奈何道:“有呢有呢。”
“我自己喝。”
见到众人的神情有些狂热,赵佐欲言又止。
当年的朝天寨乃是利州路黑道群雄之首,因此张六斤对于有人敢劫赵佐的货这一点非常愤慨。
这等于是打劫打到贼祖宗头上了。
但赵佐却知道,摩尼教不同于寻常的山贼,俞一等人看似人数不多,背后的力量却远高过当年的朝天寨。
不过在座众人都义愤填膺的样子,热情高涨的想要帮他找回场子,赵佐也不好打击他们的积极性,便开口劝勉道:
“我以为,酒一口一口喝,路一步一步走。接下来,咱们得这样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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