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见若染曦的这句话后，若明心下意识的蹙起眉。
“什么意思？”
“这其中的事情，又怎么能是三言两语就能解释得清呢？”
少女用着那几乎无懈可击的笑容，回应了若明心的提问。
那双绯红的眼瞳中所刻印下的身影在这一瞬间不知怎么的，竟仿佛和那道早已被埋葬在时间尽头的背影逐渐重叠。
她仿佛又一次看见那面永远不会遗忘的皇旗迎着风雪高傲的飘扬在北国的疆域，战无不胜的军团追随着带领他们的皇一同共远征那片名叫做战争的地狱。
晶莹的水渍充盈在那双宛若瑰宝般的眼眸中，她却是轻轻的笑了起来。
带有余温的液体顺着她白皙的脸庞滑落到了面庞的最底部，原本平行的两条“小河”在这一刻不分彼此的交汇在一起。
“我的殿下，我们终于又见面啦。”
阳光照耀在她的脸庞上，脸上的泪渍星星点点倒映着自天空垂落的辉芒。
不知从何而来的风轻抚起少女的长发，她就这样啜着泪微笑着看着自己身前那道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
若明心望向那微笑中眼眸却是闪烁着泪光的少女，微微张开嘴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
原本灵活的大脑在这一刻却像是被锁死了一般，傻愣了半天硬是连一句话都吐不出来。
若染曦像是看出了若明心的尴尬，风铃般清脆的声音从少女那张樱桃般的小嘴中传出：
“请让我为您，跳一支舞。”
一把古老的长剑不知何时出现在女孩的手上，白皙的小腿向前迈步；
身姿卓雅的少女随着一种古老而早已被世人所遗忘的节奏而欣欢的摇曳起舞，她的双眸再无任何多余的事物存在于其中，徒余那仿佛永世无法化开的孤寂。
若明心看着女孩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些熟悉的舞姿，就好像他忘记了一些什么绝对不应该忘记的东西。
即使长达千年的时间也只不过是一瞬的离别，即使世界如旧的一切却早已沧海桑田。
“咦？”
不知何时，一行清泪缓缓从他的眼眶中不受控制的流下。
晶莹的泪水滴落在原本平静的仿佛是一面无边无际的镜子般的水面上，以那滴泪水为中心掀起了波及整个世界的涟漪。
“我是在哭吗？”
他像是在询问着面前那忘我起舞的女孩，又像是在自言自语的询问着自己的内心。
若明心抬起头看着空无一物的天空，在那蔚蓝的天空的正中央的位置，却并没有见到熟悉的太阳如同往常一般，将自己的光与热尽数洒向着人间，不分高低贵贱。
“皇......究竟是什么？”
若明心一时间有些迷茫，历史上的皇一般泛指一个庞大国度名义上的最高统治者。
但很明显少女说的皇，绝不会是这个意思。
“您当去追寻自己的路。”
随着最后一段节奏落幕，少女对着唯一观众的若明心欠身行礼。
她脸上仍是带着那份熟悉的笑容，看向那脸上满是迷茫的少年，绯红的眼瞳依然显得如此明亮。
“您该醒来了，我的......”
若明心这一次没来的及听清少女话音末尾的最后两个字，一阵失重的下坠感便猛然将若明心从安详的睡梦中惊醒。
一时间沉默不语的他看向那窗外，一缕晨曦不知在何时透过窗纱照进这间昏暗的房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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