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艓本就狭小,勉强挤上五个人,都是动弹不得。
几人手上又都没有兵器,只能猫身躲避。
瘦猴将周敞死死压在自己身下,周敞则一心想到元亓。
“啊”的一声,却是为时已晚。
再抬头时,却见柳娥也是以身回护元亓,背上中箭。
“柳娥……”元亓一把抱住下坠的柳娥。
这时乌篷船杀到。
元良将船桨扔给瘦猴,抽出腰间佩剑,飞身跳去乌篷船拦截水匪。
后面高远带来的两只舢板也追了上来。
官兵、水匪打在一处,周敞不会武功也不会水,就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死死抓住剧烈摇晃的船身,挡在元亓和柳娥身前。
瘦猴接了船桨有心划船,奈何江面风大太大,只能任画艓随波逐流。
如此一来倒是离黑衣水匪远了,但同时也就离高远越来越远。
“高远、高远……”周敞现在最能依仗的就是高远,眼见另一边元良打斗中跟黑衣水匪一同掉落水中。
高远单手相搏,也不忘顾念周敞,迅速打落两个水匪,就让划舢板的士兵追赶过来。
堪堪追上画艓,高远就要先拉周敞上舢板。
毕竟即便是舢板也是官署的舢板,比普通的小船大得多,一次上面至少能装十几人。
高远显然还没发现柳娥已然重伤。
周敞侧身一指:“你先救柳娥,她刚才中了箭。”
高远万年面瘫的脸上就是一白。
瘦猴忙着稳住船身,周敞就同元亓一起先将柳娥往舢板上扶。
就在柳娥忍着肩上箭伤,刚要从画艓上舢板的当口,舢板尾部被追上来的乌篷船猛烈一撞,柳娥掉入水中。
高远想也不想,一个猛子随着就扎下去。
周敞和瘦猴再要探身去救,黑漆漆的水面下忽然又扑上一个黑衣水匪。
“啊……”元亓吓得惊呼。
周敞回身将元亓往身边拉,瘦猴则用船桨当成武器去打击。
上下缠斗,一阵江风又打着旋而来,画艓开始剧烈旋转,几人被摔个东倒西歪。
“都抓住,千万别松手。”慌乱中,本能贴在船底。
周敞只觉元亓抓住了自己的手,而她乱抓之下似乎抓到了瘦猴。
转、不停地转,世界都在旋转。
画艓就如一片芦苇落入湍急的江流。
耳边只剩下呼啸的风声。
不知转了多久,转到人声和月影都消失,画艓才慢慢减缓了速度。
待周敞勉强能抬起头,感觉世界都安静下来:“怎么回事儿?”
“应该是江心的漩涡。”元亓的声音就在耳边。
“猴子、猴子……”周敞听到元亓的声音就知道没事儿,又去找瘦猴。
瘦猴的声音就从身后传来:“王爷,奴才还在呢。”
一听到瘦猴的声音,周敞心里这才一松,却立刻一阵眩晕。
画艓虽然停止了旋转,但正朝着某一个方向急速漂流。
“我们这是在哪里?”周敞茫然寻找码头的方向,然而风浪和漩涡显然已经将画艓推得太远,根本看不到江岸。
瘦猴也已经从船板上爬起来寻找船桨,却猛然惊呼:“啊,不好,王爷快看,那后面是不是还有船在追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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