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奕和李牧驰一身黑,牧驰咧着大白牙问:“你俩干啥去啊,还带这么多人!”

我耸了耸肩:“你问他吧!成能惹祸了!”

张嘉一微微低头,尽量简单的讲了一下铜镜被打碎的来龙去脉。

王奕紧了紧黑色的陈深:“我们鹏鹏没发火就证明很有素质了!”

我马上帮腔:“就是就是!”

李牧驰这会儿倒是帮着张嘉一:“谁家还没个远房亲戚呢!不知者不怪!我俩正好没事儿要不咱一起去潘家园逛逛?”

四个人九个鬼,一辆出租车。

估计这车从出厂到现在这是拉最多客的一次了,一路上大家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琐事,也没提大铁导演家的那些事儿,这些日子我们已经达到一定默契了,有外人在基本上不会提鬼鬼神神的事儿,生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车子行驶了好一会儿,快到潘家园的时候只有一排排的红灯笼打老远就特别醒目,其他的地方则全靠灯笼的余光映出一些红光,箱子里漆黑一片。

门口的铁皮字已经有些掉漆,在灯笼的红色下显得更加破旧,“潘家园古玩市场”几个字襄在了酱紫色地砖铺成的背景墙上。

司机师傅把车停在了路边,还特意告诉我们这个点儿来潘家园逛鬼市从侧门走方便,一来一回整个大院儿都能逛完,临下车还热心的提醒我们四个看好钱包,这儿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

可现在整条街几乎没什么人,安静的出奇,偶尔两三个人还行色匆匆,怀里面不知道揣着什么东西,哗啦哗啦的响,看起来像是用报纸包着的什么东西,在灯笼和漆黑的巷子的映衬下,一盏黄灯格外出挑,灯下是街边唯一一家路边摊,老板时不时的瞟着我们几眼,手中还忙活着给涮串翻面儿。

我看了眼手机:“这会儿都快十二点了,这儿也没什么人,是不是有人向组织传递错误情报啊?”

王奕踮着脚往院子里面看:“是啊,这儿乌漆嘛黑的啥也没有啊,是不是停业了?”

张嘉一倒是一点都不着急轻轻的抬手摸了摸脖子上的创可贴,边往前走边轻轻的说到:“跟我走!”

家有九凤从上车开始就化作淡淡的黄光附在了张嘉一的双肩包上,所以现在张嘉一的背包上星光点点,在这黑黢黢的街上格外显眼,我们仨跟着张嘉一穿过锈迹斑斑的铁门,但一种不自在的感觉开始出现,就像是背后有谁一直盯着我看似的。

回头向后看了看,只有涮串摊儿的老板眼神赶快瞟向其他地方,目光似乎有些躲闪。

我晃了晃脑袋,可能是我太敏感了吧,一个路边摊老板也不能把我们四个大小伙子咋地,毕竟要论治安咱这城市必须全国拔头筹。

我们跟着张嘉一往院子里面走,黑漆漆的板房一个连着一个,我一度怀疑要不就是真没开市,要不就是司机停错口了,这咋能这么黑啊,关键是连一点声都没有,就算叫“鬼市”也不能一点人声都没有吧?!这要换沈阳的夜市那连喊带吆喝的可成热闹了。

李牧驰走着走着加快了些脚步,到了张嘉一边上:“嘉一,靠谱不?我咋感觉这儿好像没人啊!”

张嘉一刚要说话,在板房的阴影里嗖的一下子蹿出来个小猫大小的黑影,淡定且径直的从他俩面前穿了过去。

那黑影几步就蹿到了路边的垃圾桶上,铁面儿的垃圾桶受到重力发出了搁楞一声,接着就是哗啦哗啦翻垃圾的声音。

四个小老爷们谁也没尖叫。

但谁都被这黑影整出一身冷汗。

我咽了口吐沫:“啥玩意?”

话音刚落,垃圾桶的沿儿上漏出了泛着绿光的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们四个,灯笼的余光映的白色毛发整面血红,两只扒着垃圾桶沿儿的爪子黝黑锋利,爪尖上的指甲映出来的高光显得一双爪子像是铁钩一样。

“吱吱吱 咯咯咯”

那东西发出的声音像是在笑似的,我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顺便第一时间摸了摸脖子上的虎牙吊坠。

张嘉一和李牧驰本来走在最前面跟我和王奕有几步的距离,但这东西一出来他俩赶忙退回到我俩身边儿。

王奕往前走了一步:“灰家?”

咯咯咯的笑声越发刺耳,那东西笑的好像也越发癫狂,咣的一声,那东西竟然直立一跃,两只后爪牢牢的抓住垃圾桶的边缘,整个身体直立了起来,前爪还在不停的挥舞,像是比划着什么符咒似的。

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我轻轻的眯着眼睛,王奕的判断是对的,面前这个和小猫差不多大的东西是一只老鼠,只不过这个大小实在超出我认知范围了。

这老鼠,不对应该是耗子,老鼠听起来体型很小,叫大耗子更符合一些。

这大耗子通体浅灰色,毛发近乎是白色了,动物的真身修炼的越久毛色越浅,我们出马行有俗语百年修为浅一度,像面前这种体型大小和颜色少说四五百年的道行估计是保守估计了,我往后拉了一下张嘉一,用肩膀抵住他的肩膀,毕竟他家堂口刚解开,真要有个什么事儿老仙儿不一定能及时到,我脖子上至少还挂着虎牙吊坠,再怎么着也是有家伙事儿护体的。

王奕和李牧驰看这大耗子舞舞玄玄比比划划的也很自然的往张嘉一前面挡了一下,我在左边,王奕在右边,最前面是李牧驰。

那大耗子突然一声怪叫,声音就像是上课的贴桌腿儿摩擦水泥地的声音,不禁让人一阵头皮发麻。

眼睛也从幽幽绿色充血变成红色。

几乎同时从我身后照出一片散射的黄光,映的那大耗子眼睛血亮血亮的。

凤仙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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