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切地讲,从纸房子里走出来的,是【伪人】。
伪人不外放阳气,没有任何思想的它们,其本质不过是一群纸质的空壳,可至少在外人眼里,伪人与活人并没有任何不同,它们有着平稳的呼吸,有真实的皮肤和体温,有看似正常的作息。
首先走出来的是马兵,马贵元父子,接着是马家的所有亲朋,每一个伪人的脸色都煞如雪,无神,死气沉沉,于是马家的2.0版本,在卫晨惊悚的注视下出现了,二十多号伪人直挺挺地走进马家,占据了这里,它们把客厅里的尸体一只只拖拽出来,暂时堆积在院子里,然后开始清理现场。
整个过程是寂静无声的,工作却进行的井然有条,高效的令人难以置信,我和卫晨在一旁观看,卫晨紧张地小声问我:“它们打算怎么处理这些尸体?”
我瞧了眼不远处的锦鲤池,随口答道:“或者挖个坑埋了,或者切碎了喂鱼。”
可伪人们处理尸体的手段远比我想象的高效:它们打扫干净屋内后,把马家人的尸体拖拽进纸房子里,塞满后,一把火点着,橘红色的火光冲天,纸房子在数秒内消失一空,连纸灰都不曾留下,一起消失的,还有马家人的尸体。
客厅里传来搓麻将的声音,我们走进去一瞧,只见伪人们保持着身前的姿态,正热火朝天地打着麻将,马家父子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上,神色高古而不可捉摸。
和旧版的区别在于,伪人们打麻将时并不会出声,它们既不抽烟也不吐痰,整个客厅安静的吊诡,除了麻将牌碰撞的声音之外,什么也听不到。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纸灰味,我皱了皱鼻子,冲伪人版的马兵招了招手,他起身朝着我走来,我叮嘱他说:“你们回头找点香水喷一喷,压一下身上的纸灰味,另外,天黑打牌要开灯。”
伪人答应了声,回去了。
我用纸线牵着马家人的魂魄,出了院子,回到卫家,把这二十多号鬼也一并塞进柴房里,鬼和人不同,鬼是湿冷的海绵,受到同类的挤压会收缩,柴房空间虽然小,挤一挤还是塞的下的。
少年一脸血地呆站在一旁,不解地问我:“你是打算把这些鬼集中起来,再一拨杀掉吗?”
“差不多吧。”我若有所思地答道,其实我收集鬼的这个举动,是来自于兵马营的惯性,在现实中,我可以用【颜劫】把自身的伤势转化给兵马营的囚徒,幻境中虽然不能这么去操作,但活人剪我也只阅读了一小部分,我期盼着剪纸术中,也能有类似颜劫的设定。
就算没有,最后处理起来也不麻烦,一把阳火就能把这些污秽烧成骨灰。
卫晨用纸线把柴房门捆紧,眨着眼问我:“哥,你刚才跟那个伪人说,让它天黑记得开灯?难道夜里,它们也会像现在这样,黑灯瞎火地坐在那打麻将吗?”
我点了点头:“根据活人剪里的描述,伪人无法模仿出活人的每一个一举一动,而且在夜深人静时,这些死物还会做出一些无法理解的非人举动,比如对着镜子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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