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金色战甲和血色尸王再次碰撞。

白金色战甲还是被击退,战甲在尸王狂猛的攻势下发出嘎吱嘎吱的牙酸声音,但没有完全破损。

战甲很坚固,尸王很难一下打碎。

再说了,它打碎一块战甲之后,赵子墨吐口血,战甲居然就恢复完好了。

但它也在不断地攻击中明白了些什么。

在自己和这家伙拉开距离之后,这家伙总是会掀起面甲,往嘴里塞一些什么。

这就是赵子墨能一直跟自己打的有来有回的原因!

它明白了,自己不能给赵子墨嗑药的时间,如果想要杀了赵子墨,就必须一直打,直到赵子墨力竭。

自己是尸王,耐力绝对要比赵子墨好!

它浑身气势一提。

赵子墨的脸色也随之沉了下来。

尸王这是要改变攻击方式?

他连忙吞下三枚气血丹,暂时没有运转灵力化开药力,将面甲再度贴合起来。

接下来的一次对撞,可能就要分出个高下来。

他有预感。

一张符箓被他攥在手里,插在腰间。

他站好了,摆了个守势。

只要自己撑到尸王退去,就算自己赢。

或者是神通双溯的时间一到,自己就能逃脱此地,去往修行世界。

自己一走,尸王和曲忠绝对不会待在原地,而自己又拖了尸王足够长的时间,完全够他们三个跑远。

等自己问师尊要上一大袋子的大威力符箓回现实世界,尸王也只有被自己轰成尸块的份!

这就是他现在应该做的,撑下去。

被他们交手之时摧毁的别墅墙面上,摇摇欲坠的混凝土块掉落在台阶上,发出响亮的声音。

混凝土块滚了几圈,停稳了。

这在几乎要凝滞的氛围中平添了几分诡异。

画面一转。

飞奔在城市街道中的蹇向晚突然站定。

两女在他后面也停了下来。

经过长时间的奔跑,他们也有些喘。

蹇向晚的脸色苍白的可怕。

他突然反应过来。

蛋蛋要是真有把握,就不会说你们跑,我等会跟上来这句话。

这句话越想越不对劲。

赵子墨说的不是你们先跑,而是让我们跑。

蛋蛋说话可不会这么没有条理,他说话之前永远都会先想想再出口的。

更何况是那么危险的场面,他必然不可能不做思考就开口。

赵子墨没有必胜的估量!

所以他选择留下来给我们断后!

这才是真相!

“我们被赵子墨骗了。”

蹇向晚喃喃道。

梁倾辞和秦曼文脸色同时一变,她们心里隐隐也有这种感觉。

一种可能性在她们脑海中渐渐明朗起来。

赵子墨断后了。

“快回!”

梁倾辞吼道。

她转身就要往翠百园跑。

蹇向晚却没动。

梁倾辞没有听见蹇向晚的脚步,疑惑地转过头。

“走啊?”

蹇向晚的眼眶唰的一下就红了。

他苦笑着,红着眼,蹲下去,抱住了自己的头,疯狂地扯着自己的头发,似乎那些是什么束缚着他的锁链,大把大把的头发被他拽下来。

赵子墨在他面前一直没什么心计,一直是直直白白的没有主见模样,所以在刚才决定的瞬间,自己还以为他是之前那个有什么说什么的蛋蛋。

赵子墨对自己用的第一次心计,居然是现在。

他中计了。

“走!”

蹇向晚狂吼一声,像一支离弦之箭,疯狂冲向翠百园的方向。

论交情,他和赵子墨从小到大,密切无比。

他是最不想赵子墨死的人!

三人全力奔跑,行至一半,却听见秦曼文喊了一声,两人抬头看向翠百园的位置。

白光,爆炸。

一道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从翠百园方向传来。

三人脸色一变。

“再快点!”

画面转回两人一尸所在。

一人一尸死死盯着对方,等待着最好出手的时机。

趴卧在草丛之间的曲忠的小拇指微微动了一下。

他本想借着怪物和赵子墨交手的时候逃命去,但王达海……

那怪物究竟是王达海还是丧尸?

他再次犹豫了。

双方于此时同时动起来。

尸王密集从无间断的利爪拳头有如雨点砸向赵子墨。

每一拳都是尸王的全力一击!

要是漏了一拳露出破绽,那基本上就可以宣判死亡了。

它的每一击都能打穿混凝土墙!力道极其恐怖!

赵子墨手中的晴山剑上下左右格挡,将尸王狂风骤雨般的攻击尽数挡住,整个人也不断后退着,不断卸着格挡的余力。

打不难,精准地防住才难。

这非常考验赵子墨的剑术,若是漏了一拳,那后果不堪设想。

他不断招架的同时,识海中的剑道真意也不断清晰起来。

光靠练习是不能彻底了解剑道真意的,必须靠血与火的战斗去不断认知,在生死之境里突破自身的极限,自身的剑道认知才会有质的提升。

跟尸王的战斗,赫然就是生死之境。

在尸王面前,他就像一片绿叶,在狂风暴雨之中艰难求生。

晴山剑都被他挥出了阵阵残影,尸王的拳头和利爪撞在剑上,发出咚咚的闷响。

他也不是完全一击一击硬接,要是有威胁不那么大的攻击,他会选择拍开拳锋和爪尖,逼迫尸王收臂重新攻击。

就在此时,一只拇指粗的蝉悄然落在赵子墨的头盔之上。

它的模样奇怪极了,全身由内向外汩汩冒着血,六条细腿断了三条,五只眼睛也炸开了两只,居然还没有死。

蝉趴在赵子墨的白金色头盔上,蓦然爆发出一阵分贝极高又凄厉至极的嘶鸣。

这嘶鸣距离赵子墨又近,赵子墨正专心化解尸王的攻势,从哪知道一只蝉居然敢爬到自己的盔甲上?

他毫无防备地被嘶鸣影响到了。

耳鸣,自己几乎听不见什么声音,连带着自己的大脑也是一阵抽痛。

他的意识恍惚了一瞬。

他连忙运转灵力,激发长袍的卸力反击功能,一阵灵光爆发开来,拇指粗的小蝉就被灵光排斥着被击飞出去。

蝉鸣声瞬间断掉。

尸王哪里会放过这个好机会?它瞬间加速,破开赵子墨的防御,也不管晴山剑在自己身上留下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直直攥住赵子墨的脖颈。

它手上的利爪也随之探出来,刺穿战甲,沾着鲜血的利爪就嵌进赵子墨的脖颈血肉之中。

它似乎还想做些什么,但赵子墨腰后猛然炸开一团光,将他俩笼罩于其中。

“什……”

尸王的声音戛然而止。

剧烈的爆炸声制止了它想说的话和想做的事。

从上空看,漆黑的夜色中,原本陷入沉沉墨色的翠百园中心突然爆发出一团明亮光芒,随后,打破沉寂的响彻夜空爆炸声响起。

离爆炸距离尚有十五米左右的曲忠猛然从地上抬起头来,他跟变异蝉的连接瞬间断掉,他也从无意识状态回来。

一股强劲的气流掀起他脑门上的刘海,不少东西都被爆炸掀了过来,他不得不低头躲避余波。

爆炸声足足持续了五六秒才完全停息下来。

发生了什么?

曲忠晃了晃脑袋,将脑袋上的砂石尘土摇掉,这才敢抬头看向爆炸中心。

为什么会突然爆炸?

柏油路面直接被炸开了一道深坑,混凝土暴露在空气之中,身穿白金色战甲的赵子墨双手撑着地面,艰难地双膝跪着。

他没有死?

王达海呢?

曲忠连忙四处搜寻着尸王的踪迹。

果不其然,尸王垂着头,单膝跪在地上,捂着右臂,没有声响。

赵子墨脸上的面甲猛然碎裂。

他哇的一声吐出几口鲜血来,直到将自己胸口瘀着的血吐干净才感到好受些。

脖子好疼,腰间的伤口在刚才的爆炸中再次崩裂,他甚至能感觉到鲜血汩汩的流出伤口,随着自己的每次呼吸扯着疼。

要不是自己及时引爆腰间的攻击符箓,自己的脖子就会被尸王的利爪穿透,那绝对是必死之境。

在爆炸的前一瞬,他控制着法宝将攻击的大部分威力面朝着尸王,否则自己在这么近距离的爆炸下绝无活路。

饶是如此,自己也受了不轻的伤。

赵子墨感受着全身剧痛,看向一旁的尸王。

尸王单膝跪在地上,捂着右臂,没有声响,应该是在稳定伤势。

赶紧趁这个时候动起来,趁它病要它命!

他运开灵力,将三枚气血丹的药力尽数化开。

自己脖子上的伤口涌出来的血愈发多了。

气血丹本就是激发气血的丹药,更何况是三枚丹药一次性化开,对气血的刺激必然庞大无比,血不喷出来就算好的了。

他艰难地站起身来,差点晃荡着再次摔倒在地上。

好疼,就连面甲都碎了。

他大口喘着气,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抽出晴山剑,缓缓走向尸王。

尸王毫无意外是重伤之躯,那道恐怖的爆炸被它正面尽数接下,没有当场死亡已经算自己实力强的了。

它垂着头,默默积攒着体内残余的力量,不断修复着脊椎处的伤势。

脊椎断了,必须赶紧修复,才能动起来。

赵子墨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但它现在正处于脊椎治疗的关键期,没办法动,只能听着赵子墨的踉跄脚步声愈发近。

急匆匆的脚步声响起,阵阵焦味中突然窜进来一股熟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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