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万亚本以为警卫团的招牌谁也不敢惹,没想到碰了个大钉子,很后悔私自带人过来,没占到便宜不说,稍有不慎就得吃大亏,万一被刘龙标抓了把柄,连他的大腿张学孔都得被连累,今天这笔账权且记下,等以后再算。
他便给自己找台阶:“二师的兄弟给我们守护后方,我们不应该来添乱,这事就这么过了,今天认下于连长这个兄弟,以后有机会一块喝几杯,撤!”
随后翻身上马,看也不看站在一旁的王二斗,带着十几个人,一溜烟走了。
王二斗失了靠山,夹着尾巴就往外跑,却依旧死鸭子嘴硬:“你们给老子等着,早晚得把那狗日的崩了!”
于满春微微一笑,并不理会,大手一挥:“一班留下,剩下的一半巡逻,一半休息,都下来吧!”几分钟后,屋顶和墙上的士兵退了下去,小院又恢复了平静,于满春悄悄跟几个士兵说了几句话之后关上了大门,走到藏在黑影里的庄纪川身边:“大柱子,那个王二斗是个浑人,仗着王万亚是他舅,整天胡作非为,他连里也净是些混账行子,以后肯定还得找你麻烦。”
“我怕他个鸟!一个人打趴他们十个八个都不是事!”庄纪川暴躁地说道。
“能耐得你!这是什么地方?这是部队,还是个军纪败坏的部队,一个惑乱军心的大帽子扣你头上,你有理也没地方说!
如果不是我提前埋伏了人,你以为今天这么容易收场吗?那警卫团都是郝鹏举从南京带来的亲信,今天让他们吃了瘪,说不定哪天还要找我们的麻烦。”
庄纪川一时没转过弯来,依旧对自己的遭遇愤愤不平。
于满春看庄纪川一脸不忿,重重打了他的上臂两下,笑着说道:“年轻人能打是好事,你给我添了这么大的麻烦,我不惩罚你,你就戴罪立功吧!拿着这个纸条去车辐山的师部,找秘书长庄进,就说是我派你过去的,纸条只能给庄进,其他人不要招惹。”说罢,从腰带里摸出一个纸团,连带着野战团的通行证一并递给了庄纪川。
庄纪川感激于满春给他解了围,心里也不再别扭了,很郑重地回答道:“连长,保证给你把事办好,办好就回来。”
于满春白了他一眼:“回来?你还想回来等着狗日的王二斗来找你吗?事实上你现在已经被抓到车辐山师部的训导处了。”
“好,我现在就走。”
“这么走不牢靠。”于满春朝院子里喊道:“糖饼,让火镰提前把马带到河边等着,一会你带几个人去运河那里巡逻一圈,顺便弄点干木头来,屋里太冷了,夜里添点柴火。”
糖饼向庄纪川挤挤眼:“柱子哥,连长已经派大逼哥带人去缠住五连的人了,等一会儿你从镇西悄悄过河。”
庄纪川这才知道这个于满春是个老谋深算的狠人,只是一时想不明白,这样的人为什么会窝在这里当个小小连长。
他跑到伙房,拿了两块面饼装进干粮袋,也不去扛他那杆二手的三八大盖,将狗腿刀插进绑腿,跟着糖饼悄悄离开了宿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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