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泽林失魂落魄的从熙亲王府回了宫中,本欲先回东宫,却是转而去了姬萧然的养心殿。

“陛下,太子求见。”德福的从殿外进来,恭敬的说道。

姬萧然批阅奏折的朱笔停下,抬头看过去,最后叹息似的道:“让太子进来吧。”

德福得令,又步履匆匆的走了出去,不过一刻钟,就领着姬泽林回来了。姬萧然看着姬泽林一副失魂落魄连太子的仪态都维持不住的模样,眉头不带掩饰的皱起来,眼神扫向德福,等下人都出去了后,再也忍不住的斥责道:“看看你如今的样子,哪里还有一个储君该有的姿态。不要觉得你是太子,朕就不会废了你,即便是老二、老三没有能力,那小四还小,朕有的是时间再教导出来一个太子。”

“既然儿臣不是非做这个太子不可,那为什么儿臣就是不能让宝儿当这个太子妃?父皇知道今日儿臣去熙亲王府,宝儿说了什么吗?”姬泽林破罐子破摔的道。他从出生起就是太子,二十多载的年月里,他无时无刻不谨记着自己是太子是夏国的储君,明明是无上的尊荣,可他觉得他已经负担不起来了。

“放肆!”

姬萧然拿起茶盏就朝姬泽林砸过去,姬泽林不偏不倚,茶盏正正的砸在了姬泽林的额角,血霎时间就流了出来,染污了姬泽林丰神俊朗的面庞。

姬泽林不卑不亢的跪了下来,面色不改的说道:“父皇息怒。”

“息怒?朕倒是想息怒。”姬萧然气笑了,“你身为太子,一国储君,却是耽于情爱,优柔寡断,德行有失。”

“是,儿臣德不配位,可儿臣做了那么久的太子,除了在宝儿一事上失态,又何时真正求过父皇什么呢?为何父皇连这都不肯答应?还是说父皇真的有愧。”姬泽林胆大妄为的质问姬萧然。

姬萧然这下是真的气极了,从皇椅上走下来,一巴掌扇在了姬泽林脸上,盛怒之极:“放肆!朕是皇帝,是你的父皇,岂是你可以说教的。”

姬泽林脸被打偏到一边,脸一下子就肿了起来,可姬泽林转回来,腰杆依旧跪的笔直,苦笑的道:“若是宝儿一开始一直都是在宫中长大,没有国师钟离沐的出现,那宝儿只会是儿臣的太子妃,即便是夏国最后亡了,儿臣死了,宝儿也依旧为了这些情谊苦苦算计。为什么父皇如此信任国师钟离沐呢?甚至连儿臣都要觉得他才是父皇的子嗣了。”

“你胡言乱语什么!”姬萧然愤怒之下觉察出端倪,好端端的太子怎么跟失了神志一样,突然过来说些风言风语。

“父皇不必疑心,儿臣没有疯,只是活的久了一些,久到都忘记自己只是夏国的太子。”姬泽林期期艾艾的说道,“儿臣今日去看宝儿了,宝儿说他答应要嫁给周太子,父皇大可不必再担心了。”

“你……朕是为了你好,你往后就知道朕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以后可以坐稳这个皇位。”姬萧然终于还是叹气的说道。

姬泽林听着姬萧然的话语,只觉得自己快要认不出自己的父皇了,什么为了自己可以坐稳帝位,不过是父皇的野心勃勃,却又能力不足,害怕臣子功高震主罢了。

见姬泽林低头沉默不语,只当姬泽林还是怪自己,也懒得再劝下去,只挥手想要姬泽林离开:“想来是太子近来太过劳累,就先在东宫休养一段时日吧。”言下之意就是要禁足姬泽林罢了。

“儿臣告退。”姬泽林也不辩驳,起身行礼后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德福在姬泽林走后,看见姬泽林头上又是流血又是巴掌印的,吓得战战兢兢地进来。

“陛下。”

姬萧然站在那,看着姬泽林离开,久久不言,再听到德福的声音后,闭了下眼,才说道:“备笔墨,朕要下旨。”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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