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歇尔惊道:“从来没有见过的怪事”
天空破了一个大口，马歇尔惊讶的看着玛蒂尔达。
“……玛蒂尔达，你是不是要走了”
海音把马歇尔抓在手里，外面的世界在下倾盆大雨，撑起伞，漫步在雨中。
马歇尔不说话了。
海音说:“我有我的世界，我要回去了”
马歇尔只是低低的说:“再见，玛蒂尔达”
被放在地面的雨伞，安静的待在那，一动不动，它没有被人遗弃，却失去了它的主人。
雨水点滴，打在伞面上，海音收回视线。
等她走出去，已经很远很远的时候，海音才想起来要抬头，太阳高悬，这才是真正的天空。
仙境的天色只有白昼，甚至没有调皮的云彩，没有遮云蔽日的怪象。
海音脚步不停，身后也跟着响起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神明站在她的身后，神情痛苦。
“玛蒂尔达，你要离开我吗？”
“你曾经发誓过，永远也不会离开我”
海音认真的说道:“对于造物主，我想每一个生物，都会对其产生喜爱，近乎痴迷，显然，玛蒂尔达的喜欢，并没有那么长久”
“你哄骗了她，又把她关起来，甚至诅咒她的种族”
她是真的不懂，“一个让人失去一切的爱，只是你的一厢情愿”
神明泪水涟漪，眉头微颦，纤长的睫毛还挂着泪珠，欲掉不掉。
“玛蒂尔达，来到我身边来”
海音后退。
神明走上前，用不容拒绝的力气，强制海音抬头。
四目相对，海音能清晰的看见神明眼中的泪水，这是不应该的……神明是不会哭的。
除非，祂没有做神的资格了。
尖锐的物体插进心口，神明杀死了，引诱祂心智的妖物。
如果这是游戏的话，那这就是完美结局。
捂着心口，回到小木屋的海音，远远的就看见那个头痛的身影。
“你到底是……”
伪神轻笑，“在询问我之前，不妨想起来，你是谁”
“快想起来，你是谁吧”
海音本想否认，闭塞的大脑却刺痛起来，疼痛感席卷全身，伪神居高临下的看着海音，“什么时候能到五条悟身上的权能”
海音眯着眼说道:“你很熟悉五条悟吗？”
“是不是，我被惩罚关进黑屋里的时候，你用我的眼睛看见世界了?”
那几个无法控制自己的夜晚，身躯被趁虚而入，伪神一直待在仙境里，却对外界感知如此熟悉。
实在是，不应该。
伪神转过身准备离去，海音跟上去，一把抓住祂的手臂，手指却直直穿了过去。
捞了一把空气的海音，呆呆的看着手中，“原来如此，你只是一个执念”
“不是最初的神，就连神也算不上，却想要回到最初的模样?”
海音叹道:“简直可笑”
海音不再留恋转身离去，她已经知道真正的出口了，那片湖泊就是出口，梦中仙境是以前的样子，那时，金玉花是重点。
伪神挑选了一个不一样的东西。
走进湖水里，冰凉刺骨感觉透过身躯。
伪神此时叫住海音:“你不要离开，我会告诉你，一个秘密”
海音不理祂，伪神站在湖边，妥协般说道:“神明死于自戕，而决斗并未结束”
只这一句，恍若惊雷，海音皱眉，“谢谢你”
得到有用的信息，海音还是道了一声谢。
伪神看着海音的身影越来越远，抬起手，想要把黄金的发色融进眼里。
“命运并没有死去，他用另一种方式，活下来了”
“你会怎么做呢？”
海音急切的走向圣光，并未注意到伪神的喃喃自语。
直到白光照进眼睛，一句似曾相识的话，飘入耳朵。
“我将无我”
海音捂着眼睛从水里抬头，水流涌进鼻腔，却是一股无法忽视的窒息感。
胸口的压抑，逼得海音猛烈咳嗽，浴室传来这么大的动静，五条悟急匆匆的闯进来，有些错乱的鼻息，逐渐变得平稳。
她回来了。
把海音捞起来，抱在怀里，五条悟伸手，试探性在海音面前挥了挥。
空洞的眼睛，目视前方，五条悟哑声安慰:“疼吗？”
酸软无力的四肢罢工了，虚弱的抓着胸前的布料，海音气若游丝:“紧，快帮我脱掉”
五条悟突兀的咳嗽起来，海音不解，还在焦急催促，“我要呼吸不上来了”
不像海音那么费劲，五条悟只是轻轻一扯，衣服就被撕开一个大口，紧绷的胸前终于自由了，海音猛烈的吸收氧气。
她从来没有觉得呼吸是痛苦的。
就在刚才她体验到了。
冰冷的身体自动贴在有温度的身躯上，五条悟的身体僵住，海音怕冷，更凑近了一些。
意识到海音情况不对，简单擦拭湿漉漉的肌肤，就把只披着一件外套的海音塞进被窝里。
和少女时期完全不一样的体型，倚靠着房门的五条悟脸颊微红，思绪飘远。
海音冷到全身发抖，颤抖着声线说:“我看到一个很久远的故事，世界上最伟大的商人，买不到爱情，所以把偷来的爱情埋在海水里，自己也自戕在黄昏之前”
“这个故事，怎么样？”
五条悟皱眉，捏着鼻子，带着鼻音嫌弃道:“三分，太烂了”
“这一次又是什么理由拒绝我呢？”
内心感叹五条悟真聪明，海音说:“因为爱”
五条悟挑眉:“仅此而已”
海音回道:“仅此而已”
房间内又安静下来了，夜深人静，趁海音不注意，五条悟偷偷溜进被窝。
“海音小姐，不要再突然消失了”
被五条悟不由分说抱进怀里的海音，迎面就是这句。
眼前黑暗一片，五条悟的身影好像也在脑海里编织，她早就把他的样子记住了，雪白的头发，雪白的睫毛，一双汪汪的冰蓝色眼眸。
海音转移话题:“不是突然，我说过，我会没事的”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