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是步行过来的。

那少女先是站在几步开外,看门口几人都在忙着接待客人,便瞅了个机会就往里闯,想偷溜进去。

奈何门口迎客的几个内侍,都是经过内务府严格培训考核过,才放出来当差的。

每一个都是眼观四路,耳听八方。

别看每一个人都在忙,但却是忙而不乱。

府门口的一举一动,别想逃过他们几双火眼金睛。

忠顺将手中的礼盒快速登记好,放到架子上,将上门的客人交给引客的侍卫领走。

小跑几步,拦在正快步往府里走的美貌少女面前,道:“敢问小姐府上是哪家的?可有郡主府发出的请柬?还请小姐到门口做登记,再移步敞轩。”

那少女涨红了面庞,并不答话。

跟在少女身后的俏丽丫鬟上前一步,色厉内荏地呵斥道:“你们快让开,放我家小姐进去!我们小姐是定王爷旧识,你别不识好歹,冲撞了贵人!”

忠顺心中将信将疑,以他的眼光,他丝毫看不出眼前的人,“贵”在哪里?

忠顺没有移步,还是坚持拦着不让她们进去,言语间滴水不漏,“姑娘是定王爷旧识,要找王爷还请去旁边定王府,这里是安阳郡主府,姑娘怕是找错门了。”

那丫鬟本想着抬出定王爷,王爷比郡主大,她只要气势再拿捏得足足的,郡主府看门的下人还不得客客气气请她家小姐进去?

哪里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一时傻眼。

那少女悄悄瞪了那丫鬟一眼,道:“都怪我这丫鬟不会说话,小女姓邹,凉城人士,到京城投亲的,因在凉城曾受过定王爷和安阳郡主恩惠,听说今日是安阳郡主府乔迁之喜,特来相贺!”

原来这少女正是凉城青山书院邹先生之女邹淑娟。

王欣和凤凌从敥州柳溪镇提前离开后,她们主仆仍一路跟在谢先生马车后面。

因两位主子都不在队伍里,苍离和苍冥倒也不介意她们跟不跟了。

反正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如此,倒也真让她们平安到了京城。

一路上都没找着接近的机会,再加上上次王欣的警告。

邹淑娟本已渐渐息了心思。

想着进京后,老老实实投奔二叔。

但少女心事,总有不甘。

总得弄清楚那人身份,也算给自己过往的隐秘心事一个交待。

到京后,她远远辍在那一行人马车后面,才发现,他们径直进了定王府!

她吃了一惊。

经过多番打听,才知她一直心仪之人,竟是西梁威名赫赫的战神王爷——定王爷。

那一刻,她激动得浑身颤抖。

她那颗本欲被深埋的心,又疯狂地跳动起来。

她二叔读书还不如她爹。

不过二叔为人圆滑机警。

当年考中童生后,考秀才屡试不中,也知道自己不是读书的料。

主动放弃了科考,考入县衙当了个小吏。

结果入了县令的眼,成了他的心腹。

后来那县令不论调任或升迁,都将他带在身边做幕僚。

十几年过去,县令因能力卓绝,政绩突出。

这些年一升再升,三年前被调进京,任太常寺少卿。

她二叔也跟着受益,做了太常寺主薄,从八品。

俸禄虽不多,省着点花,但也足够一家人嚼用。

都说夫妻相,夫妻……像。

她那二婶,也是个精明的,且会经营。

这些年累积下来,积少成多,在京城盛和坊买了个二进的小宅子。

她的堂妹今年十三岁,大堂弟十岁,小堂弟八岁。

一家人生活得十分和美。

难怪这么多年都不曾回乡。

当她二叔看到突然站到他面前,哭成个泪人儿的侄女时,大吃一惊。

这些年他虽未回过乡,但与兄长一直保持着书信往来。

知道兄长又娶了新嫂嫂,生了个聪明伶俐的儿子,也为兄长高兴。

送年节礼时,还年年不忘给小侄儿寄生辰礼……

也就这半年联系少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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