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有些难办了。
你要当没听见的话,心里实在膈应得难受,可你要说听见了,又难保这呆龙不怀疑。
总的来说就是十分考验傅应绝的个人素质。
“行了。”他缓声,不咸不淡地呵住几人:“朕不管你如何,便是掏了自己的家底,朕到时要人要钱,你就得拿出来。”
“退一万步说朕就算又聋又瞎,那也不是死了。”
言下之意就是他不理会几人私底下的小动作,但不理会不代表不知道。
更何况......
傅应绝眼角余光打在落安身上,大呆龙正皱着眉,用一种极其挑剔的目光打量着底下的官员。
似乎要一个一个揭开他们的老底。
傅应绝几不可察叹了口气,
.....更何况如今身边站了个旁白,他想不知道都难。
“望诸位明了,朕只是通知一声,没有要同你们商量的意思。”
下头哑声,不敢再造次。
傅应绝满意:“如此,那便——”
“无理。”
傅应绝:?
傅应绝特意放慢了语速,以为刚才那句是自己的幻听,旁边的人也不叫他失望,一句之后又补充了一句——
“霸道。”
“独断。”
傅应绝:???
“....那便依照从前一般,自行作为,朕只要结果。”
他不知是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才完整地将一句话说完,交叠着的双腿放下又换了个姿势,继续接下来的吩咐。
落安这个一根筋的更是没注意到傅应绝的异样,
他只是凭借片面的,主观的,以及这凡世对人皇的种种评价来概括了一下傅应绝今日的做法。
无理。
霸道。
独断。
还有......
落安面无表情,上下嘴皮子一碰:“眼盲。”
话才落,不知是不是自己察觉错了,好似有一道极其无语又咬牙切齿的眼神投射到他身上。
落安极其敏锐地抬头,却只看见人皇换了个姿势,背对着他。
落安多少有些茫然,
总觉得人皇现在的姿势针对性太强了些,似是不想看见他。
可是不应该,这人看都看不见他,谈何不想见他。
自己吓自己。
.
傅锦梨交给了周意然养,老父亲丢下她以后,连宫门都不敢出。
傅锦梨叫周意然教她写信,写了好大一个“想”字,送进宫里去,交给傅应绝。
然后乖乖等着爹爹来接她。
可这玩意儿跟泥牛入海一般,宫里一点音讯都没有传来。
傅锦梨抓着周意然就哭,抹着眼泪:“爹爹有别的小孩儿,不要梨子小孩儿?”
“周周哥哥,爹爹不要梨子吃多多了,送给周周哥哥了吗?”
“梨子小孩儿乖乖,不要别的小孩儿。”
周意然哪儿会哄小孩儿,手足无措地抱着傅锦梨,一直等到她哭累睡着了,才小心地将她带回去。
可是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周意然觉得自己得想想办法。
这办法一想,他就干上了欺君大事。
.
周意然执掌宫中乃至整个上京城的守卫,这位置是个关键枢要。
说句大逆不道的,只需拿下一个周意然,这大启皇城就是个纸糊的牢笼套着香饽饽,谁有本事谁就拿走。
可惜,这条捷径无人走过,只因都了解周意然的本事和为人。
上至皇帝,下至臣民百姓,都放心至极,谁都想不到,有一天这位会“监守自盗”。
.
“从这儿,走小门过去没人拦你,可以直通紫宸殿。”
周意然将牛皮小水壶挂在傅锦梨身上,又她兜里揣了些零嘴,像一个送儿远行的老父。
想了想,还是不放心:“我带你过去,陛下就算责罚,也没什么大碍。”
“不用哒~”
傅锦梨剥了颗糖塞嘴里,还没出发干粮都要叫她吃完了。
大胖丫头叽里咕噜地:“梨子自己跑,小狗找家家快快,一小会儿就找到呐!”
周意然从自己怀里又摸出几粒糖,重新将她的小兜填满:“我同你算过了,吃完这些约莫就能走到紫宸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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