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温珣如实答道。

许元蕴再看向他时就有些恍然,“为何入府时没向管事交代此事?”

温珣:“入府时我就已经向管事交代过自己曾从过军也上过战场。”

温珣顿了顿:“管事不信。”

所以他才会落选,从而与李佑那些人混在了一起,被房萍儿安排入府。

许元蕴干咳了一声,“罢了罢了,不说这些,不说这些了。”

管事如果真信了就更不敢把他留下来了。

也算是误打误撞做了件好事。

“用过饭了吗?”许元蕴善解人意地问道。

“谢国公体恤,属下已用过了。”

“嗯。”许元蕴摸了摸下巴,转头扫了眼从方才起就一直沉默的沈奕,沉吟道:“我有一些事要问问你,一会儿到我书房来。”

温珣恭顺地应了下来。

许元蕴这才看见地上的麻绳,有些恼怒地踢了一脚:“这东西怎么还在这里,看着就闹心,快拿出去扔了。”

崔梦娇赶紧道:“我来我来,父亲消消气。”

许元蕴皱眉:“放下,你如今是我许元蕴的女儿,是镇国公府的小姐,这些杂事杂人就莫要碰了,晦气。”

沈奕的目光从温珣身上挪到麻绳上,又从麻绳上移到崔梦娇身上,继而又挪回到许元蕴脸上。

怎么总觉得这话听着有些不舒服呢。

杂事?杂人?

谁是杂人?

他重新聚焦在温珣身上,此人不仅身量高大,长相更是难得的有那么一丝英气。

总得来说,就是不难看。

“那绳结是你打的?”他扫了眼地上的绳结笃定问道。

温珣看了眼崔梦娇,点头道:“是。”

他不知道怎么二小姐和侯爷都对这个绳结感兴趣,奇了怪了。

沈奕又问:“你可是在晋宇军中从事?”

温珣一顿,继而镇重道:“是。”

沈奕目光深沉如幽,盯着他语气更加急迫了。

“可是在沈校尉手下?”

温珣挺直的腰背僵住了,紧紧绷着身子,声音暗沉:“是。”

沈都尉是谁,在场之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崔梦娇看向沈奕,只见他目光深邃得让人看不清他的情绪。

半晌后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再问,转身便朝府门的方向走去。

起先步伐还很缓慢而稳健,接着就变得凌乱了起来。

温珣跪地而下,泣声道:“侯爷就不想知道校尉是怎么死的吗?”

他想过千百次如果再次见到侯爷,自己要说些什么,可真到了这个时候。

却什么也说出来了,只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沈都尉死得不甘心啊。

六年了,刺杀他的叛徒还未找到。

安远侯作为他唯一的弟弟,真像世人所说的那样无情又无能吗?

他也曾去应征过侯府的护卫。

他从未提及自己从军之事,侯府管事人从他说话的口音中就已断定他曾在西炎生活过。

二话不说便把他轰出了府。

在侯府门口,他第一次见到沈校尉口中顽劣而聪慧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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