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逸不再回答,人如鬼魅般消失,再次出现,已经来到方如意眼前,二人近在咫尺,柳逸的双手已经探上方如意的面具,在临接触的那一刹那,方如意敏捷的几个后空翻,柳逸如影随形紧紧黏着,再次站定,柳逸的双手终于触碰到了哭泣面具,下一刻,柳逸出现在远处。

柳逸看着手中的哭泣面具,它慢慢的变成一张人的脸皮。

方如意已经压制住自己内心的惊骇,他虽然没有这种凌驾于灵异力量与诡异力量上的力量,但是,他能感受到这种力量的不同寻常。

柳逸端详着这张人皮的面孔,心中慢慢的开始失望,并不是因为一时无法夺走灵异物品的失望,而是交手的瞬间,他想通了很多东西。

方如意双手郑重从面孔上撕下一张人皮,他仔细的按压皮肤,好像在检查面具与脸的贴合是否牢固,想哭泣时,看到柳逸转身离开。

“你不好奇?”方如意看到柳逸走的果决,已经明白这个想要夺取自己灵异物品的人放弃的心意,他很直接的想与柳逸交流。

“在我看来,无非是本体与子体的区别,那种疑似替死或者代替死亡的效果只能承受部分灵异或者诡异,虽然,最后一定能耗死你,但是,不符合我的诉求,各花各有各花香。”柳逸向着身后挥了挥手,笑笑却没有回头,“希望有朝一日能再见,人生何处不相逢。”

方如意开始沉默,也许遇到的人太多,也许遇到的鬼太多,他已经开始忘记了正常人的样子,偶然遇到一个,才能发现这个人是多么的与众不同。

方如意转身向着村庄外走去,哭泣面具的下沿已经湿润,泪水簌簌的落在地面,溅不起一滴泪花,“获得如此多人的悲伤,可我的悲伤又有谁能来承载。”

方如意出生在超新世纪,家境普通,人也平常。

他如群山中的一块石,如大海中的一滴水,如沙滩中的一粒沙,直到,二十岁时,他的父亲因为创业投资失败,普通的家境变得一贫如洗,甚至倒欠银行与很多债权人大量的钱。

他的父亲白天忙碌于工作,夜晚去从事两份兼职来维持家庭生活开销与尝试东山再起,但他的母亲因为大量变故,无法承受与忍受这种生活,毅然决然的离开这个家庭,并转身投入到另一个男子的怀抱,那个男子是位离异一次的男子,说不上多好,说不上多坏,但是好在为人真诚踏实,没有负债。

他的父亲因为伤心过度,在白天工作时犯了严重错误,造成直接与间接难以估量的损失,私企单位的老总害怕承担管理方面的责任,黑锅太大,并没有管理人员去背黑锅,他父亲的工友也对于他父亲的遭遇深表同情,但是,让他们去帮助他父亲去背黑锅是不可能的,他们不去对他的父亲落井下石已经算作不错的人。

他父亲进了监狱,方如意失去继续在校园读书的机会,他辍学后,每天去做四份兼职,清晨五六点钟前就起床在两个小时内完成送报纸的活计,上午在劳务市场去争抢每天扛水泥或者搬砖的机会,下午搬砖结束后,黄昏去送外卖或者做一些力所能及的跑腿工作,晚上到后半夜去一些夜场做临时看场子的保安或者侍者,每天的生活忙碌又充实,就是后半夜三点后他通常是累到爬回家,躺在破旧的床板上,床板上只有一些茅草聊以慰藉,天气转冷时候,他只能抽空多捡拾一些别人不要的报纸,来充当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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