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春道人打着旋跌了几跌,口中呼道:
“错极!对极!若是我问四大皆空,你大可以如此回答。但我问的不是这个,真是张冠李戴。”
他一掌抽下,于期竟躲闪不及,左肩塌陷下去。
“你不学好!”
“我来教你,应作何解。”
他手持利刃,剖开心前的皮肉。猩红的潮水奔涌而出,严寒淹没了他身前百里。
于期首当其冲,一时身上挂满红霜,法力也近乎凝滞。
萧数参远远掷来一束金色流光,洞穿于期一边脖颈的同时,也将红潮按下。
于期狼狈退去。
众修也终于围堵上来,虽经过和春道人与萧数参两番蹂躏,少了十数人,但齐运法力之下,术法流光也将和春道人身前身后封锁。
领头的萧数参与一厘散人修为已近金丹绝顶,其余的也各个都是名门大派修为深厚之辈。于是恶意与杀念聚如潮水,甚至一时摄来乌云与黑雾,掩过了大日。几近元婴大能一怒。
底下躺尸的莫陆眼皮都跳了跳。
和春道人拿手搓去堵在胸前的金光,瞧见是一截完整的手指,搭在剖开的心口上。
他捧起指节,微微一愣。
转头对萧数参问道:
“师父,你老人家又来指点我了?”
萧数参胸口微痒,钻出一颗硕大红狐头来,张口便骂道:
“劣徒!这恶人的身我如何能上?快换一个!”
狐头话音未落便被萧数参并指切下,枯萎,化为烟尘。
和春道人却忽而狂喜,大呼道:
“恭迎紫瑞师父降真!礼赞紫瑞不擢不堕恒乐佛!礼赞准提大佛!”
铺天盖地的术法灵光压下,莫陆匆匆扫一眼,有罗教一脉的大喜东采歌,有自在一脉的绝命神光,有万法一脉的勿言咒……各脉通传的绝学都施展开来,虚空好似传法堂。
“诸位口舌聒噪,不愧是鸦七庙的高僧大德!慢慢来!慢慢来!我请师父出来和你们论道!”
和春道人一手攥着指节,一面避着轰来的术法,腾挪之间不知怎的撞开了包围圈,逃遁的同时不断回头行礼作揖,呼一声师父。
便有数十乃至数百颗颗狐头从围追的某个修士身上长出,转瞬吸干了他的血肉,而后开口就是骂骂咧咧,又使出种种奇诡的法门,给众修带来不小的麻烦。
“不视,不听,不闻,不妄语,应作清净观!”
萧数参点燃了自身血肉,功德金脂迅速淌落,少顷烧成了一截枯木。
波动的目光自他胸前荡开,所有滋生的狐头都如露水消解。
和春道人连拜了几次,甚至跪下来磕了几个头,都未引来狐头降生。
他有些迷茫,而后一拍脑袋:
“昨夜不是拜了数千个师父出来了么?何必还向外取?”
他轻巧捧起一只锦囊,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其打开。
远处,倒睡的莫陆闻到了独特的血腥味,耳边接引佛颂愈发高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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