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平阳面朝北方,双膝跪地。

当听到叶安然说“等着吧”的时候,典平阳嘴角微微颤动。

他浑浊的眸子瞬间清澈见底,典平阳握着电话,另一只放在大腿前面的手掌倏地攥成拳头,“叶将军。”

“以后我典平阳就是您身边的一条狗!”

“您让我往东,我决不向西。”

“以后,老虎桥监狱,您说了算。”

典平阳语气坚定。

应天有些人不把他当人,也从来没有把他那帮兄弟当人。

他恨透了腐败的政坛。

一个卖国之人且能通过金钱,关系,背景获得自由,获得新生,那这个政坛,离崩塌还会远吗?

典平阳自认为是个高冷的人。

来过老虎桥监狱的人都记得他,都想杀了他。

典平阳自己心里清楚。

在这个充满罪恶,充满戾气的地方,他软弱,只会死得更快。

老虎桥监狱关押过死刑犯,间谍,应天,豫章两地的高官,情报人员和杀手。

甚至关押过应天,豫章两地的军事高官。

他若软弱,只怕是活不到现在了。

在那些曾经被他关起来的人当中,典平阳只记得叶安然。

也只屈服于叶安然!

野司。

马近山、马近海、谢柯三人站成弧形,疑惑的看着神情冷漠的叶安然。

他们对应天电话局打进来的电话有很大的戒心。

总觉得应天那帮刁官,想搞垮东北野战军,搞垮他们刚刚恢复的东北工业。

也不赖马近山,马近海他们这般提防着。

鹤城情报局最近截获了多封来往于应天,京都的电报。

从截获电报的内容来看,应天有意缓和当下和鬼子僵持的关系。

准备挂电话时,叶安然听到了典平阳表述的衷心。

前面两句话,叶安然没有放在心上。

他只记住了一句:老虎桥监狱以后听他的。

老虎桥监狱关押了不少地下工作者。

如果真像典平阳说的那样,接管老虎桥监狱,叶安然也能为那些受罪的地下工作者提供一些方便。

“我知道了。”

放下电话,叶安然看着三个盯着他看的老家伙们,“大哥,二哥,老谢,你们干嘛?”

马近山道:“老弟,应天这个时候找你干嘛?”

自己弟弟刚从桂溪回来,眼看马上过春节了,马近山担心应天在这个时候给叶安然找麻烦。

叶安然嘴角微掀,“我和二哥在应天抓的那个汉奸,出狱了。”

“他出狱的时候,打死了两个狱警。”

“老虎桥监狱长希望我能替他死去的两个兄弟讨个公道。”

他起身绕过办公桌,插兜走到地图前,“哥,你说这个忙咱们帮不帮?”

马近山微微一怔。

“哈哈哈。”

“你如果不想帮忙,刚才在电话里就不会那么客气。”

“你啊。”

“马上快过年了,别老给自己找事儿干。”

“有啥事让你二哥去干。”

叶安然微微一笑,“那就让二哥跟我去一趟老虎桥监狱。”

“我亲自送进去的人,能出狱也就算了,还敢在监狱大门口杀人,我去看看,那孙子是个什么妖魔鬼怪。”

马近山知道拗不过叶安然。

他轻轻地捶了两下叶安然的胸口,“你得过年之前回来。”

叶安然颔首,向马近山敬礼道:“遵命。”

礼毕后,叶安然转身向马近海,“二哥,给空军下命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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