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昀声音平稳,话里听不出这事是希望出自虞容华之手,还是不希望。
邓远道了声是,又继续道:“回陛下,虞容华一直脱簪跪在殿中,声称自己对此事毫不知情,妙书也说此事她毫不知情,甚至不清楚王利为什么要在官道处放置蜂窝,她也不清楚那条官道会通向陆家别院。”
“这几人最近几个月与何人来往过,都调查过了么?”陆暄仪问。
“回娘娘,已经调查过了,妙书数月前不仅和王利见面,还通过两封书信,书信已经被找到,和妙书之前的笔迹比对过,确是妙书的笔迹假不了,另外妙书和王利见面时,还有两个小宫女几个宫人能作证。”
“如此说来,那便是妙书在说谎了,”赵昀沉声:“不许妙书死了,但该用什么手段就用,定要给朕查个清楚明白。”
“是。”邓远答应着躬身退下了。
昨日的雨下地短暂,午膳前就停了,今儿用了早膳后方出了太阳,宁静而淡雅,远眺着山峦和树林,宛如一副淡雅的日出图。
得知陛下在霁月清风,常贵人便没有过来,只是吩咐了人送来东西给五皇子。璟晔没有特意带着五皇子一起玩,依旧是自顾自地想画画就画画,想在院子里和阿黄玩我丢你捡的游戏就玩游戏,玩了半晌,正有小宫女用腊梅编了一个花环,给璟晔玩耍。
璟晔比了比,就将花环带在了阿黄的头上。许是香味浓烈,阿黄打了两个喷嚏,花环从头顶掉了下来,璟晔又笑嘻嘻地将花环重新戴在了阿黄的头上。
“奴婢再去编一个没有气味儿的花环给阿黄戴罢。”小宫女忙道。
璟晔还没说话,阿黄先汪汪叫了两声。
“没事的时候再去,不着急的,”璟晔摸了摸阿黄的脑袋,阿黄就在璟晔身边转圈圈摇着尾巴:“娘亲这会没见人了罢,我跟你一起去,给娘亲摘花编个花环。”
摘了两篮子的花,璟晔还是意犹未尽,就去了哥哥姐姐们上课的地方,说是要接五姐姐下学。
得知璟晔去接文茵,那就一定是要一起回来用午膳的了,陆暄仪就吩咐小厨房去做一道豆腐鲜虾汤,鲜甜可口,孩子们肯定喜欢。
恰在午膳前,妙书的口供出来了,她承认是被逼无奈受了人的指使,可她知道的实在有限。
“启禀陛下,娘娘,妙书招认,她嗜赌成性的爹欠了赌坊一大笔银子,便有人以她爹的性命相挟,要妙书为那人做一件事,妙书自幼失母,为了救爹的命,也只好答应了。妙书说,她没有见过那人的脸,她爹被挟持也发生在新年里,她和中间带话的人也只见过一次,是个面生的小内监,没有不同寻常之处。不过她有留心那个小内监在和她分别后的去处,是在五福巷。”
“妙书仍一口咬定是自己被逼无奈,此事与虞容华毫无干系。”
五福巷临近圣都北郊,却与一个地方隔地近,宫中的奴婢出宫养老的顺安堂。
年初就已这般缜密地计划、布局,放眼后宫,能有如此的心思、能力的人,寥寥无几。
陆暄仪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赵昀也颔首,他目光沉静,似乎想到了什么。殿中有一会儿的静谧后,邓远又道:“陛下,娘娘,奴婢已经打发人去顺安堂了。”
赵昀极轻地点了一下头,随即道:“近来天寒多雨,道路难行,叫皇子们除了上课、休息,平素如无要紧事就把心思多用在学业上,过几日朕会出题考一回,若是答地不好,明年也不必想着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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