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也许她不觉得榻窄，陛下也不觉得，可娘娘觉得啊，你怎么认为是你的是，可陆暄仪嘛，就是这么认为了。
但陆暄仪明明想表达的是，嗯，其实这么晚了你过来了不忍心吵醒我们娘儿俩，还得睡在偏殿，下回就不必了罢。
晚膳过后，陆暄仪习惯性地用木梳通着头发，赵昀忽而起了兴致，从陆暄仪手中拿过木梳，动作轻巧地按着陆暄仪的手势，一下下地梳着。
陆暄仪的发乌黑亮泽，像是一汪上好的墨玉，握在掌心里也是柔软顺滑。陆暄仪看见镜子里的赵昀梳地出神，便问：“陛下，五皇子您是什么打算呢？”
赵昀手上的动作停了停，抬眸看着陆暄仪，似是已经深思熟虑后的决定：“朕打算明日传旨下去修改玉碟。”
面对这样的说法，陆暄仪也不觉得意外，以她对赵昀的了解，谢琳那样驳了他的面子，他便把对谢琳的失望、怨恨之气撒在了更改玉碟上。
“您打算将五皇子的生母记为谁呢？”
赵昀默了默，摇头，又继续轻柔地给陆暄仪梳发。
“暄仪倒是有个好人选，您不妨考虑考虑。”陆暄仪对着镜中的赵昀笑道。
赵昀微微颔首，陆暄仪便道：“陛下认为常贵人如何？”
赵昀皱眉一瞬，旋即又平展开，顺手拿起妆台上的发油，取了一点儿在掌心抹开，继而均匀轻柔地抹在了陆暄仪的发尾，这才慢悠悠开口：“左右你是拿定了主意，朕依了就是。”
“陛下这话倒像是妾存了私心一般，”陆暄仪轻柔柔瞪了赵昀一眼，瞥见镜中人失笑的模样，陆暄仪又道：“常贵人同李婕妤是至交好友，将五皇子托付给她，是最好不过。”
赵昀默然一瞬：“可朕记得常氏只是个小吏之女。”
“这有何难？”陆暄仪循循善诱：“若陛下还有疑虑的话，不如先将五皇子接来霁月清风，这段时日便让常贵人时常过来看五皇子，和五皇子多亲近，若五皇子和常贵人没有母子缘份，那便罢了，若五皇子和常贵人真有母子缘分，陛下成全了这桩美事有何妨？若五皇子喜欢常贵人，想在常贵人身边生活，您不妨再抬举一回常贵人，就当是心疼心疼五皇子了。左右常贵人交好的纯婕妤、李婕妤，还有昔时的戴氏，出身都是一样，这样一个一碗水端平的机会都送到咱们眼前来了，多好啊。陛下，您说呢？”
陆暄仪说地在情在理，赵昀哪会不应？便笑道：“好好，既然如此，明日一早便将五皇子送过来罢。”
“妾代常贵人多谢陛下。”陆暄仪盈盈起身，就要对赵昀行礼，被赵昀拦下了。
“等这二人真有母子缘分了，你再来谢朕也不迟。早些安置罢，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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