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逸话音一落。

被橙红色火光照亮的墙壁突然多了一道瘦长黑影。

黑影肩膀一高一低。

双臂举起类似于拐杖的东西,砸向盛颜的脑后。

盛颜身子一闪,轻松避过,顺手从口袋里掏出那瓶防狼喷雾,朝偷袭她的人喷去。

“啊!”

一声惨叫。

那人捂住眼睛,摔倒在地。

“姐姐。”

盛颜叫了一声秦芬。

“啊?”

秦芬呆愣地转头。

思绪还停留在盛颜刚才行云流水般的动作中。

只听得一声“呲……”,细白的水雾喷到她的眼睛里。

如火般的灼烧感瞬间点燃眼球。

“啊!”

秦芬痛苦地叫了一声。

火把都拿不住了,捂住眼睛,连连退后。

“秦逸,你家人,挺热情的嘛。”

盛颜捡起火把,把铁栏杆照了一遍。

婴儿胳膊粗的栏杆,只有一道低矮的铁门,用重锁锁着。

边缘的结构,深深镶在墙里,用力推了几下,没有丝毫松动的痕迹。

看来是先立的栏杆,再垒砌的墙,形成坚不可摧的囚禁空间。

“盛小姐,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秦逸脸色一白,眼里爬满诧异。

他家乡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鲜少有人知道,更别提找到这里。

诧异过后又是惊恐。

这种地方,不适合任何人来,更别提盛颜这种漂亮的女孩。

“盛小姐,你快走,找乔筵,找韩起,快离开这,这里,很复杂,你不能待在这。”

“放心,我能搞定。”

盛颜朝他轻松地笑了下,这才注意到,秦逸的双手和双脚,都带着镣铐。

就算是牢房里的罪犯,都没这种待遇。

这个地方,真有意思。

手里的火把往后一挥,差点烧到秦芬的脸上:“钥匙呢?”

秦芬透过手指的缝隙去看盛颜,只觉得那双琥珀色的珠子,在阴暗的角落,有种阴森恐怖的凉意升起,远不及白日里那般亲切可人。

她看得心底发凉,颤抖着声音回答:“在我爹那。”

盛颜:“为什么要关着他?”

“癔,癔病,得关着。”秦芬镇定了两分心神,开始刚才的谎言。

“癔病?得关着?”

盛颜扯着嘴角,阴恻恻地笑:“真的吗?我不信。”

跳动的火光,晃进盛颜眼底。

像漆黑深夜忽然亮起的一束幽光。

静静的,却骇人。

秦芬瞳仁一缩,身子没由来地抖了起来。

“啊啊啊!”

“爹!救我!”

旁边的人同时叫出声,拖着发软的双腿往外爬。

是秦逸瘸腿的二哥,秦大义。

眉眼处与秦芬相似,都透着一副尖酸刻薄的愚钝。

唇线和下颚线,与秦逸相同,却不及秦逸一半好看。

盛颜走过去,随便选了一条腿踩:“你叫啊,叫破喉咙都没用,这地下室离得远,你爹听不到。”

“谁说我听不到!”

苍老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很浑厚,也很威严,一听就不是普通人。

盛颜眉毛一动,抬眸去看。

烈烈火光,在阴暗处连成一排。

几个人影,纠缠在一起,左右晃动,数不清究竟有多少人站在那里。

他们徐徐走来。

光先到,人后至。

八个精壮的年轻人,举着火把,站在秦有德身后。

面色如常,眼神冷漠,对地下室里面的人与事,似乎司空见惯,毫无波澜。

秦有德看着盛颜,目光幽幽:“小姑娘,第一次来人家里做客,有些不礼貌。”

盛颜冷笑道:“大叔,你也未必和蔼。”

“爹!”秦芬赶紧跑到秦有德身边,躲在众人身后。

“爹!救我!我腿疼!疼的厉害!”

秦大义带着哭腔呼救。

盛颜踩中他腿上的旧伤了!

只是稍微用力,就疼得他上气不接下气,腿部直抽抽。

“没用的东西!”

秦有德啐了一口,往身后一看。

后面的人会意,让出一条路,把五花大绑的乔筵扔了出来。

乔筵满脸涨红,额头冒汗,如鹰般锐利的双眼,蒙上一层浑浊不清的光。

胸口起伏频繁,呼吸惴惴不安。

抬头看一眼盛颜,又很快低下头去,生怕她看到自己眼底的异样。

秦有德笑得眼睛都不见:“小姑娘,我们换换?”

“换?那我要两个。”

盛颜指了指身后:“秦逸一起。”

“不行。”

秦有德不假思索的拒绝:“一换一,我从不做亏本生意。”

“那没办法咯。”盛颜耸动肩膀。

踩在秦大义小腿上的脚,来回转动。

钻心的疼痛一波又一波地袭击着秦大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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