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福,如何了?”皇上关切问道,唐林怀抱着谢暄,也向徐太医投去殷切的眼神。

“殿下这是中毒了。”徐太医从容收起脉枕,随即取出两根银针依次扎在谢暄手阙阴经和足阳明胃经,“让人去取些生牛乳再给殿下灌下去,待毒物吐出来就好了,臣再开一些解毒的方子煎药喝了也就无碍了。”

话音未落,谢暄就被银针刺醒,胃里翻腾的酸水让她喉头如同树枝刺挠,不多会儿就吐出了污秽之物,宫婢拿来的生牛乳由唐林亲自喂下,又是嗷嗷嗷的吐了一阵。

所有秽物吐得差不多时,谢暄瘫软了下去,倚靠在唐林身上,尚有一点精气神。

“暄儿中的什么毒?这样就可以了?不需要做的其他的?”皇上见谢暄已然虚弱成了这般模样,可徐太医却这般淡定,他担心有后患。

“皇上放心,殿下可能是误食了誉石粉,不过这奇怪的是,殿下所食誉石粉浓度很高,不像是平常用来毒老鼠的剂量,但是殿下服了抑毒丹药,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誉石磨成粉再掺拌在剩饭剩菜里,老鼠吃了就跑不掉,宫里都会用这个来毒杀老鼠。

“你们都是怎么伺候的,暄儿怎么会吃到誉石粉?”皇上震怒,临时拨来霁兰殿照顾的宫婢宫人跪成一片,齐声大呼着饶命。

跪地的宫婢中没瞧见砚宁的身影,皇上质问起来,“砚宁呢?朕要问问她是怎么照顾的?”

心疼女儿的皇上到处追查罪魁祸首,见砚宁不在,也顾不得其他,当场发起了脾气。

正说着,砚宁就自屋外走进,行走间还推搡着一个宫婢,那宫婢行走踉跄,脸颊上有清晰的门框印子,想来是被擒拿时撞到了门框上。

“皇上,奴婢抓到了凶手,就是她给殿下投毒。”砚宁猛地一推,那宫婢扑腾着跪倒在皇上跟前,一抬头,皇上看了只觉熟悉,好似在哪见过,但又想不起来,皇宫中宫婢太多了,他也记不清。

“你如何知道她投毒?”皇后细细打量了宫婢,看她柔弱的样子,实难想象她会投毒。

不过这后宫,谁又只是人畜无害的小白兔。

“殿下毒发时我去请太医,路过兰室时见这人鬼鬼祟祟钻进了屋里,奴婢亲眼看见她换了殿下的口脂。”砚宁将所见所闻简洁说了一番,递上的口脂交到徐太医手中,那一张刚刚好是谢暄用过的,口脂上还有她的唇印。

口脂片在徐太医的鼻下轻嗅,淡淡的桃花香气中夹杂着一点冲鼻的类似于硝石般的味道,只一下,徐太医就断定道,“没错,这口脂片上有誉石粉的味道,看样子应该是用誉石粉水浸泡过。

“说,你是哪个宫的?又是谁让你毒害皇长公主的?”皇上亲自审问起来,不自觉拔高的声调让宫婢害怕,震得她心尖儿一颤一颤的。

“奴婢青杏,是…是藻华宫的末等宫女,没人让我毒害皇长公主,是…是…”

天威难测,青杏想自圆其说,但苦无找不到一个理由,加之被砚宁人赃并获,更加找不出一个借口,而她这一说话,皇上的记忆随之清晰,他确实在藻华宫中见过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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