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遇到的所有战士都携带着短剑、小圆盾、皮绷带固定的各种投掷刀或弯弓,少数人手持短矛。这里没有钉头锤或战锤,也没有斧头或沉重的双手武器。
这些天方人的一切——武器、盔甲、服装——似乎都是为了速度、敏捷性和机动性而量身打造的。完全是为了进行迅猛的攻击,可能是远程攻击。毫无疑问,在贫瘠沙地广阔的荒漠上,这些长着翅膀的鸟人战士是些可怕的存在。
洛辰可以想象他们在高空盘旋,向无助的敌人或潜伏在沙漠中的掠食者发射一连串的箭矢。
泰斯带领他们穿过一条又一条街道。
一开始他们经过的是城市中较好的地区,那里的建筑由闪闪发光的白色砂岩砌成,带有厚重的木门,屋顶覆盖着红色瓷砖。这些都是低端的住宅和商店——较好的住宅和商店似乎是用云状石英水晶雕刻而成,在日光下闪闪发光。美极了。
他们路过了不少珠宝商和金匠,他们出售镶嵌着五颜六色宝石的精巧首饰,还有高级裁缝在推销成衣,连衣裙、斗篷、丝绸长裤、长袍,上面点缀着色彩斑斓的丝带。
接下来,他们离开了居民区,进入了一个市场区域。到处都铺着波斯风格的地毯,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商品。蔬菜、鸡蛋、水果和肉类都一丝不苟地摆放在粗糙的木桌上。
恶臭几乎让人无法忍受:成千上万种不同的气味争先恐后地向他们扑来,有些还能接受,比如草莓那令人作呕的甜味,有些则非常难闻,比如太阳下晒得太久的鱼的刺鼻气味。苍蝇,那些乌黑的大苍蝇,嗡嗡地飞舞在空中,它们以同样的好奇心围着食物和路人打转。
尽管如此,泰斯还是坚持让大家在一个小摊子前停下,摊子上的大块肉在小火上慢慢转动着。泰斯称之为“卡比斯”。摊主是个身材魁梧的女人,头发花白,翅膀也同样花白,用一把切肉刀不断切下纸一样薄的肉片,把肉堆在厚厚的玉米饼上,接着放上一些蔬菜和几片番茄,再淋上一点秘制酱汁。
市场确实有些肮脏。这个摊位看起来也有些不卫生。但他们都饿得要命,而且卡比斯闻起来简直像天堂。
泰斯递过去几个铜板,每个人都拿到了一个卡比斯卷饼。
他们一边走一边吃,没有人闲聊,都在专心地大快朵颐。这也是可以理解的:卡比斯的味道比闻起来还要好。里面应该是牛肉,鲜嫩多汁,面饼松软略带焦香,蔬菜清脆爽口,酱汁奇异地香浓,还带着重重的辣味。
大家发出了轻声的呻吟,表达着满足和快乐,就连阿尤娜也不例外,她一直努力保持着一副永远不以为然的表情,也忘记了自己的拘谨和判断。她每咬一口,脸上都会闪过一丝狂喜的神采,很明显正在尽情享受着。
最后,他们蜿蜒进入了城市的一个新区域,这里比他们之前看到的任何地方都要破旧得多。街道是粗糙的鹅卵石,建筑高大,但多用红褐色的泥土混杂着砂岩建造。
每家门前都挂着鲜艳夺目的招牌,上面写着“生锈口袋”、“驮骡”、“流浪女人”或者“狐狸窝”之类的名字。这些地方都没有窗户。尽管如此,洛辰还是能听到音乐的丝弦声、喧闹的笑声或嘘声。
“欢迎来到幸运公鸡,”泰斯最后说道,他在一栋不起眼的沙石泥建筑前停了下来。从上层露台上伸出木梁,屋顶像一个平台。
“如果有人知道在哪里能找到我们要的这个邪教组织,那一定是老哈基姆……那家伙是这个地方的老板。”他停顿了一下,手停留在门把手上。
“……不过,事情可能会变得有点难看。我和老哈基姆有一段不愉快的历史。不过,不管你做什么,都不要杀人……我们需要这些人站在我们这一边。”他露出一个恶魔般的笑容,推开门,像孔雀一样昂首阔步地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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