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也太暧昧了!
池斐忱稍稍回过神,手上力道微松,而后更加亲昵自然地用鼻间蹭了蹭戚月的耳垂。
“这里红了,”池斐忱语气轻快地阐述道,“还不用毒吗?阿月,其实你有无数机会可以对我下毒的,为什么没有呢?”
他不提还好,一提戚月简直要气到吐血。
说来说去不还是因为药坠在他身上?这些日子她跟着赶路根本没机会接触药材,能动用的只有药坠,却怎么也拿不到。
话说回来,拿到了药坠她早都跑了,还会在这里整日被他当猴耍?
连戚月自己都没意识到,她心里乱七八糟地想了一堆,都是如何跑的,半点没有打算伤他的念头。
戚月微垂下眼帘,昏暗的光线下让人看不出太多的情绪。就听她略显沉闷地低语道:“是啊,为什么呢?”
她这个稍显落寞的语气让池斐忱心内微动,他几乎是强硬地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直视着自己,仿若这样就能看清她心中所想。
她就瞪着那双令他午夜梦回都心驰神往的眸子,无波无澜地看了他半晌,忽而像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气,仰头在他嘴角很轻地碰了一下。
那几乎不能算作一个吻,却在瞬时要将池斐忱整个点燃。
“阿月……”池斐忱呢喃着,眸光渐渐变得迷离,小心翼翼地低下头吻住了她,感受到她的予取予求,胸中倏然涌上一阵狂喜,理智尽数被烧毁。
他等这一天等了太久了……
戚月心脏狂跳,自觉在这样下去要出事,艰难地用没受制的那只手探进池斐忱的衣襟。
“砰”的一声巨响,池斐忱瞬间回神,目光警惕又冰冷地投向声音的来源,同时起身将戚月往身后掖了掖。
都是下意识的反应。
戚月大脑空白了一瞬,随后就是懊恼。
明明就差一点啊啊啊啊!
她出离愤怒地也看向声源,随即愣住。
房门被大力撞开,十数个蒙面黑衣人涌入。门外似乎也有不少人,因为戚月已经听到了打斗声。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确认戚楌的安危,池斐忱立时意会,不动声色地拍了拍她的手,安抚地低声说了句“没事”,而后动作利落地翻身下榻,抽出佩剑。
戚月自不可能干看着,况且这些人的目标显然不止池斐忱一个,一切不过都是电光火石之间,池斐忱被几人缠住,剩下的则都冲向了戚月。
连日来憋着的火气似乎都有了发泄的渠道,池斐忱只要稍稍分点神,就能发觉戚月下手有多恨。
她仗着身形单薄灵活的优势,穿梭在几个黑衣人之中,轻巧地躲过所有攻击,而后在出其不意之际抖出鍉针,直奔要害,解决得竟比池斐忱还要利落,且不见半分血腥,人就躺了一半。
池斐忱不合时宜地想,戚月大抵对他真的不是一点心思都没有的,不然就凭她这诡谲的身法,自己还真就不一定能招架得住。
戚月没空去理会池斐忱的想法,她手握鍉针占尽了近战优势,却不恋战,只想解决了这些人早点去确认戚楌的安危。
等到能分出空去留意池斐忱时,才发觉他身上沾了不少血,却都不是他的,脚边躺了不少惨不忍睹的尸体。
他面色冷沉宛若杀神,提剑挥开袭来的攻击,对暂时脱困的戚月道:“你去看钱钱,这里交给我。”
戚月也不与他废话,点了下头就冲了出去。
院子里,池斐忱的护卫与黑衣人正打得难舍难分,一时间谁也没注意到戚月。
戚月在夜色中疾行,几乎数息的工夫就冲到了戚楌所在的屋子。见房门紧闭,几名护卫死守在门外,才稍稍放了心。
“王妃?”有名护卫发现了戚月,惊叫出声,“您怎么过来了?小世子很安全,您……”
戚月离他很近,一个健步绕到他身后,解决了趁他分神攻击过来的黑衣人,扭头道:“废话少说,先解决了他们!”
一时间,小小的驿站兵荒马乱的,这群黑衣人像是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一群乌鸦,还颇有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意味。
戚月已经有些脱力了,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的倒下,眼看着守门已经是有些力不从心了。
“阿月!”池斐忱饱含担忧的声音自不远处响起,他一脱困就赶了过来,这会儿无比庆幸驿站地方小,他没耽搁太多时间在路上。
“怎么样,受伤没有?”池斐忱满脸担忧,匆匆将戚月打量一圈。
戚月吸了口气,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没那么抖:“都是小伤,倒是你……”
先前离开时看他还好好的,这会儿身上已然挂了彩,后背更是有道长长的刀伤,正汨汨往外渗着血,亏他还能面不改色在这里站着。
戚月不自觉皱了皱眉,黑衣人却不给他们反应的机会,再度合力围攻过来。
打了这么半天,这些人也摸清了戚月的路数,不再与她缠斗,而是尽可能地拉开距离,一击不成不等戚月反击便快速退走。这也是将戚月耗到脱力的主要原因。
池斐忱不清楚那么多,只一门心思护好戚月,护好身后戚楌所在的房门,转瞬之间身上又添了不少新伤。
戚月看不下去了,语调添了些不耐,径直朝池斐忱伸出了手,强硬道:“想活命就把坠子给我!”
池斐忱有些莫名,“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着坠子?”
“少废话!”戚月低喝一声,就看到池斐忱身后提刀砍下来的黑衣人,大脑还来不及做出反应,人就已经冲了上去用力一扯。
池斐忱冷不防真的被她拽到了一边,回头就见戚月手持鍉针刺中了黑衣人的胸口,而黑衣人的刀已然落在了她瘦削的肩膀上,刀下渗出了大片血迹。
“阿月!”池斐忱瞬间脑中一片空白,提剑将黑衣人挥到一边,上前接住了戚月摇摇欲坠的身子。
戚月疼得直抽气,手上动作却未停,快速用鍉针封住了肩头几个穴道止血,而后也不等池斐忱反应过来,便熟门熟路地探进他衣襟里的暗袋,终于将那熟悉的触感抓在了手中。
下一刻,如同鬼魅的青烟自两人周围爆开,快速渗入进围攻而来的黑衣人之中,几道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叫后,那些人竟原地化作一滩血水,消融在人们的视线之中。
在场所有人,连同池斐忱都傻了眼,看着这徒生的变故久久不能回神。
戚月趁着这个当口手脚麻利地往自己肩头撒药,又转头往池斐忱身上伤重的地方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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