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奕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仿佛一尊静止的雕塑,他的眼珠缓缓从左至右转动,仔细地扫视着身前宽敞的石室,将一切尽收眼底。
石室之内,人影绰绰,竟足足有三十人之多。
每一个都散发着各自的灵气波动。这些灵气或强或弱,或纯净或驳杂,但无一不在昭示着他们身为修行者的身份。
这三十人,有的三五成群,围坐一起,低声交谈。
有的则形单影只,独自站在角落,闭目凝神。
尽管他们之间的状态各异,但整个石室内的氛围却显得颇为和谐,没有丝毫的紧张与对立。
不过,云奕的突然出现,却像是一枚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打破了这份宁静。
他从昏暗的甬道中走出,浑身血污,衣衫破败,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浓烈的杀气。
有人眼尖,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云奕的存在,眉头不由自主地微微皱起。
这副模样,无疑让人心生畏惧,怎么看都不是个好惹的,使得那人隐隐皱眉。
至此一眼,云奕就看出了这些人的底细,良莠不齐的修为、装饰杂乱的衣着、没有神遗教的任何表示,无不说明这些人就是被神遗教囚禁于此,又在诓骗下,用特殊手段变成修行者的普通人。
可就算是如此,云奕也没有贸然挪动步子。
如此混乱的场面,各种灵气交织,精神力也到处胡乱窜,同时给了他机会。
云奕左手按在左眼上,一闭一睁开之间,瞳孔内隐隐是另一个白玉般的瞳孔。
他在灵气观与瞳术的加持中,又追加了一道法术。
-
独自一人的云奕很快就吸引了更多人的目光,他小心翼翼,从头到尾地打量着云奕,却无一人靠近。
倒是耗费了些功夫,云奕缓缓合上有些酸胀的眼睛,得到的结果让他情不自禁的松了口气。
这里没有神遗教教徒。
不过,谨慎的他还是要确认一番。
“你,过来。”
他朝着距离自己最近的那个瘦弱身影,勾了勾手指。
那人撩起遮在脸上的头发,眼睛深陷在眼窝里,显得异常地大,却失去了应有的神采,透出一种疲惫而又无助的光芒。
他的皮肤紧贴着骨架,几乎看不见一丝多余的脂肪,连手臂上的青筋都清晰可见,如同枯枝一般,仿佛长期受着饥饿与疾病的折磨。
本就单薄的衣服罩在他的身上,还能瞧见气流带动着浮动,很明显衣服下根本没多少皮肉。
不过这人的气息也算得上沉稳,隐约有二骨境的实力,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内敛的力量感,并非那种虚弱无力、死气沉沉的样子。
他站在原地,犹豫了片刻,似乎内心在经历着某种挣扎,极不情愿地缓缓挪动脚步。
为了掩饰自己的真实状态,他故意装出一副摇摇晃晃、步履蹒跚的模样,仿佛每一步都耗尽了全身的力气。
“叮叮!”
云奕手持长歌剑,剑尖轻轻敲击着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打破了周围的沉寂。他的眼神锐利,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
他的声音更是冷冽而有力,没有丝毫的耐心。
“快些!”
那人听到云奕的催促,撇了撇嘴,心中暗自叫苦。
他知道,再装下去也无济于事,只好硬着头皮,强打起精神,加快脚步,来到了云奕身前半丈的位置,低着头,甚至不敢主动开口。
毕竟谁面对现在这样的云奕,也不敢多说什么。
靠近了些,那人也瞧见了云奕腰间的「祈令」,自觉地将云奕当作那些神遗教的教徒。
“大…大人…”
眼看自己狐假虎威的策略竟意外地奏效,云奕心中暗自盘算,深知必须尽快摸清眼前的局势。
他眼眸微闪,嗓音低沉而有力地问道。
“你们在此地究竟等候了多久?就你们这些吗,值守们都去哪儿了?”
这番故意含糊其辞的询问,让面前那男子不禁眨了眨眼,显得格外紧张,生怕一个不慎便触怒了这位看似威严的云奕大人。
于是,他只能硬着头皮,根据自己有限的观察和猜测,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回禀大人,此处也瞧不见太阳,时间流逝的概念也变得模糊,我们确实不清楚具体过了多久,带我们来此的那位大人,从某个隐秘的通道离开后,只说若有消息便会回来通知我们,但自此之后便再无音讯。”
云奕闻言,手指轻轻摩挲着下巴,思绪飞速运转,一个大胆的猜想在他心中悄然成形。
“走了?难道说,是因为地宫内室的结构发生了变动,导致他们迷失了方向,无法返回?”
想到这里,他目光一凝,紧接着追问。
“他们离开已有多久了?”
“时间相当不短了,小的是最后一批被派来的,自我到达此地之后,那四位大人便离去了。”
男子保持着低头的姿势,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敬畏。
虽然他试图偷偷抬眼观察云奕的反应,但在这个角度下,他只能看到云奕那沾有血迹的道袍,而无法窥见其面上的表情变化。
云奕继续观察着石室内的状况,很快又意识到一个问题。
“你们的吃食饮水,从何而来?”
“这…”男子顿了顿,语气中也满是无奈。
“小人也想知道,我们来这儿的时候,倒是都带了些干粮,可现在干粮都吃完了,一口水也没喝过,不少人都有些萎靡不振了。”
说着,男子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他趁机多直起一些身子,看向云奕。
“大人不是来给我们送食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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