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刑日子枯燥,慕南柯其实很愿意见到云无心,一时不察,说漏了嘴。
他鼻翼翕动,反客为主,
“埋骨地?怎么会沾上这种味道?”
云无心把人皮包和香水放在他面前,
“是这个上的吗?”
慕南柯仔细辨认,眼神凝重,笑容消失,
“该隐又死灰复燃了?”
“从来没死彻底过,沉寂了十几年又卷土重来了。”
云无心和他讨论起京城局势,
“傅家已经被人盯上了,我来求助。”
埋骨地是该隐培育的新品种植物,花朵艳丽,提取物有宁心安神的效用,但达到一定剂量后,便会上瘾。
慕南柯当年是山海行动的骨干,对其靡丽独特的味道记忆犹新。
事到如今,他再也坐不住了,毫不客气地对云无心说道,
“我要出去,你想办法。”
说完正事,慕南柯转向云皎,
“儿媳妇,你怎么这么沉默?”
云无心没好气地敲了敲桌子,
“八字还没一撇,叫谁儿媳妇呢!我不同意这门婚事。”
云皎连连点头,表态,
“您叫我名字就好了。”
“啧!”慕南柯暗自腹诽,傻儿子也不行啊,距离上次见面都几个月了,连个名分都没混上。
他眯起眼,像个狡诈的大狐狸,
“是我冒犯了,不过,我很满意这门婚事。虽然快入夏了,你才来接我出狱,勉强算你履行了诺言,我们的约定还作数。”
有云无心做后盾,怪不得她当时那么笃定能让他提前出狱。
什么约定?云皎忘得一干二净,只笑笑作答。
慕南柯出狱还要办些手续,云无心准备告辞时,云皎突然提起,
“对了,慕先生,慕临川的抚养权在你这边吗?”
慕南柯差点维持不住笑容,
“......在。”
她问这个干什么?
生怕她嫌弃慕临川家庭复杂,赶紧找补,
“离婚时判给了我,是我对不起他妈妈,但阿川是无辜的。怎么了,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云皎有几分不好意思,
“他让我来问你,愿不愿意把抚养权转让给我?”
现在小年轻还挺会玩的,慕南柯露出欣慰的笑容,挑衅地冲云无心扬眉,
“愿意呀。他这么大了,你直接领走就好了。”
“做梦!”
云无心黑了脸,扯过云皎,一声冷哼,离开了。
折腾大半夜,回到市里已经是凌晨。
见到的是慕南柯,但云皎眼前不停闪过慕临川的一颦一笑。
云皎不由得将父子俩做对比。
慕南柯身上的气质很矛盾。
彬彬有礼的表象下难掩傲气,他看人时下巴微抬,自上而下审视对方,但又有一种超然的洒脱。
慕临川看上去,比他老实多了。
他和自己相处时表情丰富,爱笑爱闹,但面对陌生人时不苟言笑,冷漠疏离,他将冷漠作为自己的保护色;
而慕南柯见人三分笑,眼神深邃明亮。
相比较来说,慕临川像张牙舞爪、虚张声势的幼猫;
而慕南柯则是气定神闲,伺机而动的笑面虎。
云皎很想打视频电话看看他,但太晚了,只留言给他。
云皎:【他同意了,你归我了。】
慕临川起床后回她:
【哇哦,好厉害呦,不愧是手眼通天的云大佬。】
配了一张阴阳怪气的表情包:
【看看病吧你.jpg】
云皎正在病房外和顾倦对峙,抽空应付他,【这就是你和金主说话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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