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感期的塞尔伽斯可比平常那副扭捏含蓄的样子要坦诚多了,懵懂的暗撩被抬到明面,瞄准机会就直直向他展开攻势。
靳桃浪说不清是第几次脸红,略显错乱地避开那道炽盛的眼眸,舔了舔唇,将眼底的精光和狡黠都埋好后,才深深呼了一口气,接道,“这句话,我来说才对,我比你厉害。”
“嗯。”塞尔伽斯毫不介意地点了点头,对于爱人的实力比自己强这件事,他向来很是骄傲,一点都不觉得嫉妒,“你负责挡在前面保护我,我负责做你的后背。”
一时之间,靳桃浪眉眼都软了下来,伸手作乱似的把塞尔伽斯的头发弄得东一簇,西一缕,活像金色的小鸟窝,呆在那张俊美至极的脸上,反差萌直接拉满。
“我可真是……太喜欢你了……”
青年的嗓音天生带着清贵华丽,只是往日总荡着慵懒散漫的调子,惹得听者总觉得他不认真花心的做派。可一旦他认了真,幽幽拉长的尾调上挑,带着丝丝缠绵的哑意和磁性,娓娓道来时,恨不得把人宠上天。
塞尔伽斯实在受不住靳桃浪如此孟浪的撩拨,埋在被子下的手捏了又松,松了又握,重复无数次,像是在积蓄勇气,半晌才敢将飘忽的视线集中到青年含笑风流的眼眸。
是受本能驱使,也是肖想太久,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抚上卡赫尔的脸庞,沐浴在那样宠溺温柔的视线里,他所有无礼越界的举动好似都能被原谅般……
“唔……”
唇瓣期望已久的触碰,切切实实的温热,心底甜滋滋的蔓延……饶是梦境再绚丽,也比不上落入现实时那般摄人心魄,塞尔伽斯只觉得自己整颗脑子又是“嗡嗡嗡”宕机,又是“滋滋啦啦”放烟花,眼前足以失焦的距离实在让他疯狂。
靳桃浪耐心地安抚着对方颤抖的动作,修长的手指不知不觉间,已然抚上塞尔伽斯情动发烫的后颈,那一处,腺体烫到像是要把他的指腹都烧穿。
而就在他触碰到腺体的一瞬间,塞尔伽斯木讷的动作骤然变化,蓦地揽住他的腰,天旋地转之间,主导位变换。
靳桃浪身后是柔软的床被,稍微摩擦一下,便有山野玫瑰的香气袭来,那是他信息素的味道;而他的身前,或者说正上方,是一道又一道难耐灼热的粗喘,以及塞尔伽斯浓到发黑的眼眸,一袭只和圣洁标榜的金发在这一瞬彻彻底底染上世俗情爱,如振翅欲颤的羽睫,既是坠落也是放纵。
塞尔伽斯的脖颈青筋毕露,“砰砰砰”,伴着狂肆的心跳,弹动着仿佛钻出体表,带着眼前所爱纠缠交融。
鼻尖跃动的玫瑰朝露让他再也生不出更多的理智,眼神发狠地盯着因收到暴力揉搓而泛着桃色春水的唇,欲火在他身体四处窜动,每根神经都在教唆他将眼前的青年彻底占为己有!
他哆嗦着将卡赫尔置于他肩膀处的手指拿下,略显粗糙的指腹一下又一下地摩挲着青年冷质白瓷般的指节,小心翼翼地刻下一吻后,用暗哑至极的声线缓缓道,“等这次演练结束——”
“我们结婚吧。”
靳桃浪眸色愣怔,随即又粲然一笑,刹那间,塞尔伽斯苦哈哈的心脏被照料得不停冒出粉甜的泡泡,干到发紧的喉咙更是渴到快冒烟,烟气直冲他的天灵盖。
“轰——”的一声。
天干物燥,流点鼻血也挺正常的。
“好好好,我娶你,我娶你。”靳桃浪桃花眼微弯,嘴角的弧度怎么也压不住,帮塞尔伽斯处理鼻血。
塞尔伽斯全身红得不成样子,暧昧的气氛说破就破,他颇有些泄气地坐起来,鼻子还很滑稽地塞着棉条,但眸子却是亮晶晶的。
他拉住靳桃浪空闲的那只手,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你已经答应我了,不能反悔。”
靳桃浪好笑地戳了戳青年的眉心,“不反悔。”
塞尔伽斯眉眼之间的幸福和甜蜜浓到发齁,那个“不”字刚出来,早就编辑好的信息就发到老安德忒那头,后面还破天荒地跟了好几个违反“高岭之花”人设的表情包。
塞尔伽斯:父亲,我要和卡赫尔结婚了。
老安德忒:?臭小子你又做梦?
塞尔伽斯:没有,这次演练活动结束,我们就结,他答应我了。???(* ̄︶ ̄)y
老安德忒盯着个人终端上的字符表情,陷入了沉思。
须臾,他放弃相信自家儿子,转而侧面从卡赫尔那击破,如果卡赫尔承认,那他马上就能把民政局搬来,给这俩孩子锁死。
只是他这消息还没发出去,收到一份陌生邮件,上面“埃弗尔德”家族的族徽很显眼,瞬间熄了他下意识把邮件甩到垃圾箱的冲动。
邮件是管家X寄过来的,上面写的居然是……婚礼置办的各种细节!
好了,不用怀疑了,就差把婚姻状况改成已婚了呗。
靳桃浪刚给X发完消息,塞尔伽斯就黏糊糊地凑上来,拉着他到床上坐下,高大的身形轻而易举地将青年圈固在怀里,像只大熊,把毛茸茸的脑袋搁在靳桃浪的肩膀上,往日的高冷别扭跟扔到海里一样,了无踪迹,唇角总是上翘,怎么也下不来,莫名透着一股傻气。
正要开口,门却“哐哐哐”被人重重敲响。
顿时,塞尔伽斯应激地把怀里的人搂紧,温润如水的眼眸在触及那扇颤动的门时,浮现出厌恶以及几许微不可察的得意。
“别去……坏人……”塞尔伽斯把脑袋又往卡赫尔的脖颈埋了埋,闷声道。
靳桃浪掰开的动作一顿,现在他可以确定门外的人是谁了。
门被从里面打开时,雷诺设想过无数场景,闻到尚未完全交融的山野玫瑰香和苦橙白兰地,紧绷的心头微微松了些。
可是当视线撞到青年微微破口的唇瓣和凌乱的衣衫时,他的呼吸顿时错乱了,皱缩的瞳孔凝结着破碎的伤痛,一遍又一遍地强迫自己盯着这一幕,匆匆跑来时发热的躯体被带着寒冰的冷水浇淋,刺骨的冰碴就这么穿过皮肤直直扎进他的骨髓,叫他脸上极力扯出的笑容都苦涩到抑郁。
来的路上,无数次他催眠自己卡赫尔不会在这条星舰上,可越是靠近,他的那些所谓设想就越不自量力,惹人哂笑。
对上青年情动的眼眸,那股阴暗怯懦的情绪到达顶峰,他几乎是控制不住,低声笑了出来。
笑声里没有半点的欣喜,只有化不开的悲痛、遗憾、和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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