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斯卡拉姆齐疑惑的视线,男孩收回思绪、微微地笑了一下,随意道:

“需要解决掉吗?”

斯卡拉姆齐皱起眉头,不明所以。

男孩微笑道。

“我是说,以防实验暴露,需要我来解决掉那个倒霉蛋么?”

说完,男孩比出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笑眯眯地与人对视,一副人畜无害的善良模样。

斯卡拉姆齐冷哼一声,答:

“那只是随行人员。”

赞迪克根本不会做这种无谓的事,无非是为了看他的反应。

正如自己所料,在听到他的回答后,男孩立刻戏精附体,“啊”地一声惊讶掩口:

“也是,是我忘了。他的一切动向,你一清二楚。

“毕竟你一直派人暗中监视着他,甚至鸣神大社都有你的卧底,她叫什么来着……?玄冬?”

说着,赞迪克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一脸恍然道:

“哦,想起来了,柳达希卡·雪奈茨芙娜。

“多好的名字啊……曾是壁炉之家的人自然会放松警惕、会像对待家人一样,去对待那个女孩……”

听言,自顾自走到桌边的人当即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他,微微眯了眯眼。

赞迪克却没有逃避对方危险的目光,依旧饶有兴趣地感叹:

“真奇怪啊,斯卡拉姆齐。

“据我所知……玛利喀斯每个月都会写信给你,可你似乎更相信下属反馈给你的情报,而不是他本人分享给你的收获和日常……”

“为什么不和他见面呢?是没想好重逢的开场白?还是……”

“——怕自己的控制欲太强,会吓到对方呢?”

这世上没有一成不变的人。

何况提瓦特的时间已经过去几百年。

身居上位的人,早已懂得手掌权利、践踏规则的快感,喜欢将有趣的事物向负的一面发展。

上一秒剥夺生命,下一秒便戴上虚伪的面具走向人群,用那张极具欺骗性的脸向来往的行人换取情报,再将怒火宣泄到下属身上,以此享受由惊恐和无助带来的片刻愉悦。

然而,玛利喀斯对这个人偶的印象依旧停在从前——停留在他死的那天。

可惜啊…

他的“好家人”唯一没变的,恐怕就是那条过于刻薄的舌头了。

“赞迪克。”

斯卡拉姆齐终于低沉开口,如果忽略室内蛛网般的雷光,那么,他的口吻甚至算得上平易近人:

“你确定要在这个时候挑衅我么?”

男孩轻轻笑了一下,眸光慵懒:

“较高的投资往往伴随着获取更高回报的可能性。但这并非绝对,因为投资的风险水平也会随之上升——

“既然要达成合作关系,那事先了解一下合伙人的基本情况总不过分吧?”

“…呵。”

斯卡拉姆齐眯缝起眼睛:“那你事先该做的,不是调查我的私人情况,而是去诊所检查一下,赞迪克,牙齿漏风才话多。”

闻言,赞迪克露出意外的表情:

“我只是切片,不会老化。所以你说的这种情况,只能发生在多托雷身上,和我赞迪克又有什么关系。”

“……。”

见人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赞迪克将抵在眼前的长刀随手移开,似是苦恼道:

“别这么防备啊,在此之前,我想我已经给了你一小部分的投资了。

“名为……「真相」的启动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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