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琢磨着要不要去报官,可县衙在县里头,从庆和镇到县里头起码要一个半时辰,曹伟走不开便只能先作罢。
两人在医馆待到下午,家里头也不知是何种情况。
大夫先前给曹仁怀看过之后又给敷了药包扎固定,又给开了药让他煎着喝便没其他救治了。
眼看在医馆里待着也是待着,住一晚还要花钱,曹伟带来的五两银子已经差不多用光了,家里阿奶也都还挂念着。
曹伟是两头都不能兼顾,纪春梅这个后娘和妹妹也不知道几时才能回来。
两人一合计便决定回家养着,反正平日里就是喝药敷药,在家里同样能做。
决定好后曹伟便去花钱雇了辆车将他爹拉回村了。
两人刚离开镇上没多久纪春梅便赶回来了,她原先还以为赵珩是吓唬她而已。
赶回来的路上虽急了些,但也还心存侥幸,可等她去万和茶楼找不到曹仁怀时心突然跌入谷底。
拉住一个茶楼的小二便问,谁知小二的话犹如当头一棒把她给打懵了。
这赵珩当真不是吓唬她的,他当真找人对曹仁怀动了手!
她这会儿是又气又急,更多的是一股凉意席卷全身。
这时她不禁想起了赵珩今日的眼神和他所说的话,他知晓当年的事,他甚至恨不得杀了自己给他爹报仇。
这次曹仁怀出事还只是他给的一个教训,因为自己上门去找他的一个教训。
纪春梅僵在原地双腿发软。
还是曹可心率先反应过来问了小二曹仁怀所在的医馆,这才拉着早已经懵了的纪春梅匆忙而去。
等她们到医馆才知道曹仁怀已经回村去了,又马不停蹄的继续赶回村。
今天这一天尽在路上奔波了,两人都累得不行,可回家一看到曹仁怀那副模样两人都吓傻了。
曹可心看着她爹鼻青脸肿那副惨样瞬间眼泪就掉下来了,焦急的候在床边。
“当家的,你怎么成这样了当家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纪春梅率先哭喊着问道。
她边哭边往床上扑,曹伟想提醒都来不及,她动作太快这一扑便扑到了曹仁怀腿上。
“啊!”曹仁怀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本就疼的腿被她这一碰曹仁怀痛得险些又要尿裤子。
纪春梅吓懵了,好在一旁的曹伟一把将她从床上拉开了。
“爹的腿断了,这会儿疼得难受你还这般毛毛躁躁的往上扑。”
纪春梅没注意到曹伟话里的责怪,闻言急忙掀开曹仁怀的衣摆查看他的腿。
因着曹仁怀在镇上茶楼当账房,平日里都很注意自个儿的穿着。
今日穿的正好是一身长袍,受伤的右腿被盖住了纪春梅便没注意压到了。
曹老太看到自己儿子本来就很难受了还遭到纪春梅这么一压,儿子几乎快痛晕过去了她气不打一处来。
“啪”就是一巴掌往纪春梅身上招呼。
“一整日都不着家,男人出事儿指望不上你就算了你还给他添麻烦。”
纪春梅顾不上曹老太的打骂,看着曹仁怀那条腿不敢置信的问曹伟:“断…断了?你说你爹的腿断了?”
曹伟看着他爹那模样也有些难受,这才将今日发生的事都说了出来。
纪春梅听完双腿无力整个人跌在床边扑在床沿上号啕大哭着。
曹文磊见着自己娘哭得伤心自己也跟着哭,今日发生的这些事可把他吓坏了。
纪春梅心里清楚的知道这事儿一定是赵珩干的没跑了,原来这就是赵珩说的出气,他竟这般狠。
曹可心哭得抽抽噎噎的,问出了心里的疑问,“爹平日里可有得罪过谁?怎的好端端的被人打成这样。”
这曹仁怀正纳闷呢,他平日都在茶楼上工,也没招惹过什么人,为何被人下毒手害他断了腿。
这腿断了茶楼的工作也保不住了。
曹伟道:“在村里与乡亲们偶尔有些小摩擦也不至于下此狠手,还是爹你在外头得罪了人?”
曹仁怀忍痛摇头,“应当没有,若得罪什么人我自会心里有数。”
曹可心哭着哭着便想起来今日在林溪村的事。
她猛地转头看向地上的纪春梅。
“娘,今日在林溪村赵珩对您说了什么?您为何会面色大变扭头便赶回来?”
“我早就想问您了,他为什么会说报仇,弑母这些话?您当年做了什么这么招他的恨?”
纪春梅急道:“闭嘴,别胡说八道,那是赵珩恨我改嫁了你爹乱说的。”
曹仁怀躺在床上顿时也顾不上疼了,当初的事他也是知晓的。
曹可心擦了擦眼泪继续道:“那他后来又压低声音同您说了什么?您听完为何就走了?”
“爹没有得罪任何人,咱们家也没有,除了赵家我想不到别人。”
“我还在纳闷为何林溪村的人这般看不起我们,赵珩为何那般恨您,您现在告诉我,我爹出事是不是与赵家有关?”
纪春梅被这个女儿连连质问早已说不出反驳的话,只会呜呜的哭着。
曹仁怀听完心里一咯噔,他原先还想问她们怎么回来这般快,照理说会留在林溪村几日才对。
曹老太这会儿已经揪着纪春梅的衣领子问:“我儿真是赵家害的?你告诉我是不是?”
曹伟早就忍不住了,也跟着出声质问,“我妹妹说的可是真的?我爹是被你那儿子打成这样的?”
纪春梅只是在哭着,她压根不知道要如何告诉他们赵珩威胁她的事。
“不行,我要去报官,我要给我爹讨个公道。”曹伟说着就往外头去。
曹仁怀急道:“伟儿回来!”
“这事儿不可往外头喧哗,你先冷静些回来听听你娘怎么说。”
曹伟这才停下脚步转身回到床边,这下子一家子都在看着哭得伤心的纪春梅等待着她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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