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烈又验,点了点头,“的确是此药。”

“这药是什么用的?”季晟看了一眼怀里的柳音楼,神色并不好看。

“此药若是常常置于屋内,于旁人还好,即便是身体受损,一时间倒也看不出什么,但是容华身体本就弱,近来又得了风寒。若是经常用这香粉,那么身体就会愈弱,加上容华又病着,长此以往,便会缠绵病榻,而看在他人眼中,也会以为是容华自己身子不济的缘故。”

陈青烈垂手而立。

季晟神色冷沉,仿佛夹杂着欲至的风雨,他漆黑的目光死死的盯着环香,几乎要将人盯出一个洞来,“是谁指使你,竟敢来害朕的妃子?”

“奴婢没有,奴婢当真没有……”环香哭哭啼啼,厉声辩解,哭的梨花带雨,仿佛当真无辜。

“这香粉是妾将要献给圣上的……幸亏此时发现,若是东西献到御前,那么妾只怕难辞其咎。”柳音楼尚心有余悸,她目露担忧的看着季晟,并没有想象中的楚楚可怜与恼怒。

季晟见此,心下却止不住的生怜。

而一侧的红双却明白了柳音楼的意思,“环香,你还是尽早招认,此事不仅事关容华,更是事关圣上。你若是不及时供出你幕后的主使,就不只是你自己吃苦头那么简单了,当心祸及满门。”

行刺季晟,是诛九族的大罪,即便是未遂,也未必能够保嫁人平安。

环香瞪大了眼睛,恍若不可置信,“此事与奴婢无关,与奴婢的嫁人更是无关啊,还请圣上明鉴,奴婢当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季晟眼见她冥顽不灵,不由得摇头,懒得再继续听她说,“押入宫正司,务必要吐个干净。”

季晟话虽是这么说,但是对于结果。几乎是呼之欲出,是郑宝林无疑。

而很快,环香就吐出了郑宝林的名字,毕竟比起效忠,自然还是家人更加重

要。

而红双也派人去灶中看了一眼,发现灶中的确有相关粉末。

季晟闻言,不由得勃然大怒,他对郑宝林的情分本就不多,早就在这一年来郑宝林的多次张狂与悖逆之中消散干净,他当即下令将郑宝林打入冷宫,贬为庶人。

而对柳音楼,又是多加赏赐,百般怜爱。

一切都无比的顺遂。

红双自外而归,“郑庶人死了,她对罪行供认不讳,只是在被押往冷宫的时候,形如疯妇,口中一直在咒骂容华,一个不慎碰上了冷宫侍卫的刀剑,横死在冷宫之中。”

柳音楼目光微暗,她看着窗外,“一年以前,她还是后宫中除了黎妃之外最得宠的嫔妃,宫中世事无常,谁又能料想?”

君恩流水,不过如是罢了。

“所以才需要更加小心谨慎啊。”红双提醒道。

柳音楼轻笑,“郑宝林再如何咒怨我,也没有那个本事将环香塞进来。她当真是糊涂了一辈子。”

一辈子在做别人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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