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两银子,那可相当于寻常人家三四年的生活费用,不是一笔小钱。
没想到荆兄见之如避蛇蝎,毫无失神,显然是真君子。
“荆兄不必推辞,常言道千金易得,知己难求。荆兄一句‘两脚踢翻尘世路,一肩担尽古今愁’气魄雄浑,价值何止千金,能得荆兄这一妙语,区区二十两银子算得了什么?这等黄白之物,在下视之如粪土,实在是再寻常不过。但荆兄这一句诗,绝对是千金难求,在下还觉得用二十两银子实在是寒颤呢。若是荆兄不愿意收下,那岂不是说明在下是个不通情理、不晓世事之人?所以荆兄切莫推辞,就当这是诗钱。”
“这……”
荆楚幽幽一叹,“郭兄,你这可是害苦了我呦。”
“哈哈,荆兄就不必推辞了,在下别的不多,就是这黄白之物不少,可惜出门稍稍急切了些,带的少了。”
将装有二十两银子的钱囊塞进荆楚手中,郭赋诚仿佛得到了解脱,长出一口气,又道:
“荆兄如此大才,岂能在陋巷之中埋没?当扬名立万才是,在下来平远县不是很久,但也听说平远县中文人墨客不少,每年都会在二月初二这一天举行诗会,如今时日已经临近,不知荆兄是否感兴趣?”
“小生有所耳闻,只可惜才疏学浅,不得门路,自然是入不了这诗会的眼。”
荆楚稍一回忆,脑海中便有此印象,这平远诗会是县城中几个大家族联合举办,邀请的都是有些名气的文人墨客,他不过是一个贫苦书生,哪里有资格去参加这诗会。
更何况如今他谨小慎微,恨不得当一个透明人,即便是有所资格,对于这平远诗会更是不感兴趣。
这古代可不比后世,诗词成名者可不在少数,在这个缺乏多种多样物质享受的时代里,诗词真的可以当做扬名的手段。
若是在徐姝琀点破他身份之前,荆楚倒是很乐意参与进去,抄上几首后世诗词,好好叫这些乡野村夫开开眼,也能让他得贵人赏识,平步青云。
但现在,荆楚对此可是半点兴趣也没有,真要是出名了,指不定多少人会在暗中调查他的身份。
荆楚自问小心谨慎,应当是没露出什么马脚,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真要出了一点岔子,那便是人头不保!
思索之间,郭赋诚便已经开口:
“荆兄不必担心,像荆兄这样的大才,岂可明珠蒙尘,这一番平远诗会,荆兄不必担心,在下一定会为你弄到入场帖,也好让平远县中人看看,什么叫惊才绝艳!”
“郭兄好意小生心领了,但小生一直觉得,我等读书人应当苦读圣贤书考取功名,决不可在这种事上浪费时间精力。小生志在科举,这平远诗会正好与科举时间接近,小生到时候也抽不出时间来,未免折损郭兄好意,小生还是不参加好了。”
“荆兄糊涂啊,如果荆兄在平远诗会上得贵人赏识,那么足可以省去十年苦功,在下可是听说,平远诗会上连平远伯都会出席,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大人物!”
荆楚闻言心中一凛,平远伯?那不正是徐姝琀窃书的目标?
嘶,这平远诗会决计是不能参与了,好不容易将自己从窃书事件之中摘了出去,万一闹出点幺蛾子来,引起平远伯的注意,那之前所受的折磨,岂不是直接白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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